墨修渊沉‘吟’片许,缓缓开口:“她怀的孩子,可她本身并不是生人,所以,孩子的存在,会不断的消耗她身体里的灵力,直到孩子出生,消耗尽她所有的灵力,到那时,她就会魂飞魄散。。。.”
这是墨修渊的执念,在斗篷人与沈华容为了控制他给他下了‘锁魂’的一刹那,他还在思考的事情。
所以,他自己动用了小手段,他用‘玉’牌挡了下,把所有的蛊毒都集中到了一起,斗篷人伤重一切都‘交’予沈华容动手,所以并未发现。
这也是他还能够醒过来的原因,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瞎。
他不知道自己复明的机会有多大,可在此之前,他需要一双眼睛,知道她的情况,从而判断自己是否要再次下手。
他不能让她死,不能……
玄空怔愣在那里,即使想到很多种可能‘性’,可听到‘魂飞魄散’四个字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他突然就想起来先前王爷与郡主之所以冷战的根源,不就是王爷要给郡主下红‘花’?
当时他瞧见了,也觉得王爷这么做不可,他当时猜到了王爷有非这样不可的原因,可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王爷,为什么不告诉郡主实情?郡主知道了实情,也许……也许……”
玄空说不下去了,颓败地坐在那里,为了防止手抖把‘药’碗给摔了,连忙把‘药’碗给放到了矮几上。
“不能告诉她,以她的‘性’子,即使知道了,怕是也会留下那个孩子。”
墨修渊抬手遮挡住了眼睛,后背倚着身后的‘床’榻,苦笑,“本王太了解她了,她不会为了自己牺牲掉那个孩子的‘性’命的。”
更何况,她若不是还有责任在身,怕是根本不愿活下去。
他这一世太过对不起她,让她失望透顶,更何况,后来还有颜正峰,他利用了她,对她也如此的狠心,如果不是为了要帮离渊重新逃离‘玉’符,怕是她根本不在乎生死。
玄空怔愣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出声,脸‘色’发白,“属下知道了,可王爷你这样瞒得了一时,却……”郡主这么聪明,早晚会发现不正常的。
“能拖一时是一时,等无痕来了就好了。”墨修渊脸上的神情太过淡定,反而让玄空心神不宁,“是,属下知道了,只是这‘药’……”
“放在那里吧,本王稍后在喝。本王把这些告诉你,若本王有个万一,亦或者,有一天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么在本王陷入疯症之前,杀了本王。”
墨修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清冽,可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地砸入玄空的耳膜,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难以置信得瞧着他,“不……属下不可能对王爷你动手,不一定就会有事的,属下已经找了师父,若是师父刚好……”玄空退后几步,神‘色’惊变。
“本王只是说万一,玄空,如今这里只有你一人,本王只能嘱咐你,难道,你也要违背本王的意愿?让本王到时候成为斗篷人的刽子手?”他若是真的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傀儡,他难以相信自己与她动手的画面,他怕是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王爷……你让属下怎么下的去手?”杀了王爷,他根本没想过。
“玄空,不要让本王失望。”墨修渊摆摆手,“你去歇息吧,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玄空怔怔站在那里,脑仁一‘抽’‘抽’的疼,直到对上墨修渊固执决绝的双眸,无力地垂下头,哑着声音开口:“是,属下知道了。”
玄空出去时,苏岑正在院子里整理‘药’草,那些都是大补的良‘药’,虽然墨修渊没事,可‘药’怨是有用的,多泡几日还是有必要的。
只是‘药’浴的次数却是需要减少。
苏岑听到动静,转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玄空泛红的眼圈上,“怎么?”
玄空‘摸’了‘摸’后脖子,干巴巴笑笑,“我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被王爷训,还‘挺’丢人的。”
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叹息,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训?他训你作甚?”苏岑皱着眉,奇怪得瞧着他。
“还不是上一次属下用‘激’将法对郡主无礼的事,也不知道王爷怎么知道了,估计是那几个暗卫多嘴了,不过那件事也的确是属下的错,玄空再次给郡主你道歉了,郡主你别放在心里。”
玄空说的诚恳,苏岑眯了眯眼,不以为意,“玄空公子多想了,我并未在意。”
玄空很快就离开了,苏岑瞧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转过身,瞧着空‘荡’‘荡’的苑子,转了个身,抬步朝主厢房而去。
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了内室,墨修渊正歪在一侧歇息,听到动静,抬起头,瞧见苏岑,嘴角扬了扬,“你来了?”
“怎么不喝‘药’?”苏岑走过去,端起‘药’碗,‘摸’了‘摸’,还温热着,直接递给了他:“把‘药’喝了。”
墨修渊却也不接,笑笑,“手伤到了,你喂我喝?”
苏岑一怔,皱眉,直接把‘药’碗在矮几上一放,“爱喝不喝。”
她是疯了才会过来找虐。
苏岑瞧着墨修渊也没大事,直接就走了。不过到了外面,还是喊了暗卫进去。
不过暗卫到了内室珠帘外,墨修渊却未让人进来,他坐起身,凭着直觉手一点点探向矮几,怕把碗给砸了,所以指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