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落雁寺的路上,金富贵也和这位小师傅聊了一会儿,方才知道这寺庙足有数百年历史,只是地处偏僻,所以常人也不会知晓这里还有个深山老庙。
走着走着,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落雁寺便呈现在了面前。
这庙宇看起来古朴敦实,皆是红漆涂墙、绿瓦填顶,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闩上马儿,三者一路入寺,无论是扫地的僧人、还是三两而行的僧者也都是慈眉善目、热情好客地打着招呼,金富贵也是以礼相待,频频微笑点头回礼。
‘这落雁寺虽地处偏远,但其内的僧众倒也是各个谦逊懂礼,果然是个佛门清净之地啊!’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金富贵也不禁感叹。
寺里绕上几圈,再登登上了数十级台阶,敞开的大雄宝殿之内先是一尊数丈之高的释迦牟尼金像映入眼帘。
在那释迦摩尼像之下,蒲一名白眉老僧慢慢从蒲团上直起身子,缓步走来,只见他披着方丈红裟,手持暗金禅杖,面相也是生得柔眼宽眉。
“小石头,这两位施主是……”那位方丈浅浅一笑,问那型尚。
“回禀方丈大师,这两位施主乃是在这官道上的行客,只是这夜里野外天寒地冻,豺狼虎豹也多,小石头便将他们带回寺里来借宿。”那叫小石头的和尚双手一拜,毕恭毕敬地回答。
“原来如此……”那方丈大师转而向金富贵二人行了个礼,淡淡道:“老衲乃这‘落雁寺’的住持——慧及,不知两位施主是……”
‘这来者便是客,弄清对方底细也是应该。’想罢,金富贵一拱手,言道:“在下姓金,名为富贵,这位姑娘叫做‘朱澜’,是我……娘子。”
“喂,臭元宝,你别……”那朱澜一听此言,脸上嗖地一红,刚要出声反驳,却被金富贵拦下。
“呵呵,大师,我娘子她新婚燕尔,不大好意思……”
“呵呵……老衲理解。”那慧及大师笑的颇为尴尬,但也只得默认道:“既然如此,小石头,你便便安排一间厢房给这对小夫妻住下罢!”
“是,方丈。”
……
嘎达一关门,只见这厢房装饰也平平淡淡,却比樊城普通百姓之家好上数倍,至少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舒适之感。
绕了一圈后,金富贵一脸赞许之意,欲要坐下沏壶茶喝之时……
“死元宝,臭元宝!你个不要脸的家伙!”朱澜从方才憋了一肚子气到现在,此番总算是爆发了出来。
一拳绵软之手“呼”地抡上,却是被那警惕地金富贵巧巧闪开。
“喂喂,你别打我呀!有话好好说嘛~”金富贵一脑子雾水,一手捏着刚要泡上的茶壶道。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都这般污蔑、羞辱本秀,我不揍你不解气!”这朱澜嘟着个嘴,细小的胳臂一抬,挥手便上。
“诶!”那金富贵眼看是躲不过,便伸出一掌,捏住那两道小手。
扑通一声,那朱澜足下一滑,娇俏玲珑的身躯直直地撞到了金富贵的怀里。
烛光之下,金富贵贴着朱澜的脸庞不足一寸,心里不禁感叹:‘嗯,仔细一瞧,这朱澜还真生的挺标致的,翘鼻玲珑、眸子如铃,皮肤还如此细嫩……’
“嗯……”朱澜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有如此和一名男子靠得如此接近?
只见她那如荔一般的脸颊唰地泛出娇羞地红晕,心底一思:‘金元宝……金元宝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嘿嘿……’
“咳咳!”
就在此时,只闻得金富贵手指上那九龙不和谐地咳嗽了一声,好像示意‘喂喂,本大爷还在呐!’
金富贵立马回过了神,松开了手掌,呵呵干笑了两声,言道:“朱姑娘,抱歉……”
“没事……”朱澜却还如同神游一般望着眼前这风度翩翩的男子。
瞧得这朱澜好似怒气全无,金富贵立马拱手解释道:“先前真是抱歉,说你我二人是夫妻也是下下之策,请姑娘见谅!”
“嗯?哦!”朱澜一回神,便道:“是何下下之策啊?”
“如若说你我是兄妹、朋友,我两势必是要被安排在两间屋子,而此处偏远,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这寺中是否有诈,还是在一间屋子里安全,也互相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这朱澜一想也是:‘万一这寺里住的是强盗、土匪,甚至妖魔鬼怪化作的和尚,那该如何是好?还是呆在一起吧,明早启程也方便。’
“大元宝、朱澜,我和你们说个事儿……”九龙戒沉思许久,还是忍不住道。
“何事?”
“你知道有些妖怪能化为人形吗?”
“自然知道……你的意思是这庙内之人是妖怪?”
九龙摇了摇脑袋,言道:“也不全然,以我现在所剩无几的神识是察觉不出此处妖气,不过……”
“速速明言!”金富贵催问。
“你没察觉到,这寺庙之内的燃着的檀香、蜡烛、以及这屋子内的油灯都有异?”九龙问道。
金富贵闻之,细细盯着那屋内油灯良久,随即眉头一皱,箭步上前撩起油灯一闻……
“朱姑娘,速速与我一同离开!!”
“这是为何?”朱澜一脸茫然,不知所云地问道。
“这油灯燃烧了一刻之久,竟然没有消耗丝毫燃油,而且这油灯连零星油味都没,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
朱澜闻之恍然大悟,细细一瞧,这油灯上的油居然还是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