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盛现在终于想到服软了,可是结果注定是让他失望的,江海现在已经不可能对他网开一面了,该他承担的赔偿责任和刑事责任,他全部都要承担,因为江海也看了那些蔡昌才复印下来的证据,从这些证据里面可以看出,夏家盛的问题很大,他曾经指使过自己手下的打手们多次与其他矿山进行械斗,以争夺资源,光从这些证据里面就可以看出,他组织的械斗造成过两人以上死亡,多人受伤,其中数人都是受了致残的重伤。
夏家盛手下的打手还在阳西市和西陵县城横行霸道,无故寻衅滋事多起,在当时已经是具有黑社会性质的一个团伙了,其实在江海刚来西陵县,进行治安整顿的时候,他手下就有一些人落网,不过当时没有证据表明夏家盛与这些事情有关,那些落网的人又不敢咬出夏家盛,再加上夏家盛与夏天群的特殊关系,江海为了稳定起见,当时也没有查得太深,只是把他手的一些骨干成员逮捕了,对于夏家盛本人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
现在既然有了确凿的证据,那江海当然不会放过夏家盛了。
至于偷税漏税、向官员行贿等罪名虽然也很严重,可是最严重的还是前面的几项罪名,光是那几项罪名,夏家盛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从牢里出来了,这也是他在被逮捕之后为什么宁愿把所有家产都拿出来赔偿的原因了,对于他犯下的罪过,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审讯进行得很顺利,在大量的证据之下,夏家盛的手下纷纷开了口,包括在上一次治安整顿当中锒铛入狱的那几个手下,这一次也都被重新提审,由于夏天群已经辞职,他们知道,夏家盛这一次是彻底完蛋了,所以这一次也没人扛着了,他们都开始指证夏家盛的违法犯罪行为。
夏家盛虽然还在沉默,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了他,他不说话也没用了。
夏家盛的倒台让其余的私人矿主们心胆俱寒,夏家盛是他们之中背景最深厚的,他在江海面前都是这么不堪一击,还有谁能顶得住呢?一时间,不少私人矿主都主动服软,表示愿意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赔偿责任,希望县里能够不为己甚,不要再追究他们的其他责任了,当然,他们的服软也有他们背后的那些股东的意思,这些干部股东们也愿意出一部分钱,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主动赔偿,早点了结这件事情。
要知道夏家盛向县市一些干部行贿的清单已经摆在了江海的案头,上面的不少干部都已经受到了党纪国法的处分,如果他们还不识相的话,说不定阳西市和西陵县的官场上,会再次刮起一次反腐风暴。
针对这样的形势,江海并没有穷追猛打,对那些凡是主动开始承担了赔偿责任的私人矿主,他也并没有再追究他们以前的一些违法行为,这样的做法让更多的私人矿主加入了这个行列,随着他们的赔偿金到位,那些尘肺病人得到了进一步治疗,他们的家里经济状况也开始好转了。
对于江海的做法,还是有人不太认同的,唐俊雄便有一些不理解,他愤愤的对江海道:“江书记,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他们简直就是黑了良心,他们破坏了多少矿工的身体健康,又做了多少坏事?现在就是光出点钱就够了?”
江海看着唐俊雄气愤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也是这么愤世嫉俗,恨不能把所有的坏人都绳之以法,可是想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却是非常难的。
江海微笑着对唐俊雄道:“俊雄,你觉得是把他们都绳之以法更重要还是尽快让那些尘肺病人得到治疗,让他们的家人日子过得更好一些更重要呢?”
唐俊雄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了,这些尘肺病人的病拖不起了,他们的家人也生活得很艰难,急需这笔赔偿金。不过现在我们不是有了捐款和财政的垫款,可以让这些尘肺病人得到很好的治疗了吗?”
江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摇了摇头道:“幸好他们是在我们西陵县,如果他们不是在西陵县,没有这些捐款和垫款,他们该怎么办呢?”
唐俊雄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他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江海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如果我们不妥协,继续跟他们耗下去的话,也许能够把他们一个个都绳之以法,可是那必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三五年都未必能竟全功,因为我们的证据毕竟不足,有些东西也缺乏法律条文的支持,等到那个时候,我们等得起,他们也等得起,可是那些尘肺病人还等得起吗?要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不能帮尘肺病人们拉到捐款,财政也没钱垫款,那很多人未必能等到那一天,就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这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画面啊!”
唐俊雄道:“这个道理我也想通了,可是我一想到他们还能够逍遥法外我心里就堵得慌!”
江海道:“其实真正为恶最彰的那些人,比如汪彪、夏家盛他们,都已经伏法了,剩下来的这些,钱倒是赚了不少,不过手上倒并没有多少血债,让他们用钱来赎罪,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如果他们以后不再作恶,那当然是好事了,如果他们以后还要作恶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把他们绳之以法,把以前的旧帐也翻出来,一并处罚,岂不是好?”
唐俊雄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