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问一下曼曼的爸爸,这个老赵是因为什么情况突然就昏死过去的时候,忽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个子不高,带着眼镜,胖乎乎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冷着脸走了出来,我和曼曼的爸爸,还有那个婆娘,也就是老赵的老婆,赶紧一同迎了上去。
医生站在门前,轻轻地扫了一眼我们三个人后,才漫不经心地问到:“你们哪个是是病人的家属?”
老赵的媳妇赶忙上前一步,说是她,医生又打量了她一眼说:“请你抓紧到财务室去交钱,现在病人还在急救当中,可能需要很多钱。”
这婆娘一听就不干了,紧接着又退了回来,一边指着我们两个一边大声说:“他们是家属,让他们去交钱好了!”说完就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两眼紧盯着我们,还是带着一种仇视。这时曼曼的爸爸急忙笑着说:“我也是病人的家属,钱我来交好了!”
医生也不管这些,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了看曼曼的爸爸,又扭头看了看我问:“你也是病人家属么?”我赶忙说,我也是。
医生这才接着又说:“哦,那好吧,你们两个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走,我们两个人就立即跟了上去,站在后边的婆娘,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但又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又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来。已更新
我们跟着医生到了旁边离着急救室相隔三间房的他的办公室。
医生推开门,一边转到了一张办公桌的后边坐下,一边招呼说:“关好门!”我最后一个进去的,接着也就关上了门。
医生坐靠在沙发上,突然皱起了眉头说:“这个病人有点奇怪,病本身原因是,激动导致的高血压,高血压又导致了脑出血,堵塞了脑血管,最后才导致了昏迷,不省人事,但是通过ct拍片等一系列的检查,又发现血管堵塞并不严重,照我的经验,应该不可能出现如此严重的程度。按理说,脑血管堵塞严重了就要做开颅手术,但是现在又不敢去做,所以我问问你们,这个病人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或者得过高血压么?”
我和曼曼的爸爸听了,面面相觑,当然不知道什么过去的情况,但是他和老赵因为是一个村的,就凭着自己过去的印象,似乎自言自语地回答说:“这个老赵过去,他可能――可能没得过吧――?”
一听到这话,坐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医生,就猛然抬起头来,绷着脸,瞪着他生气地说:“什么叫可能?!啊――?你问我呢还是问谁?”
“哦――那我这就去问问――?”还没说完,他就急转身,拉开门,站在门口就喊:“婶子,恁赶紧过来!”
还没等他喊完,医生就铁青着脸,焦躁地喊道:“这是在医院,喊什么鞍?!”
吓得曼曼的爸爸,赶紧回过头来,半弓着腰,接连点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这就过来,这就过来了――”
我站在桌子的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医生,架子也实在是够大的,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忍不住地嘟囔了一句:“他这是着急呢,至于这么凶么?”
我的话音未落,立即就惹恼了他,就“呼”的一下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歪着头,瞪着眼,喊着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靠,我也忍不住了,刚才的那种压抑与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呢,现在你这个熊医生,就这么对着我喊叫,我的火也腾地一下子冒了上来,也瞪着眼,低沉着嗓子,冲他喊道:“我说,人家这是着急,你不用这么凶!怎么了?!”
医生好像从来就没见到过这么对待他的患者家属,也没想到我会发火,和他针尖对麦芒,竟然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只是非常不解地瞪着我,眼珠子也不动了,继而又眨巴了几下小眼,猛然喊道:“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这时候曼曼的爸爸,赶紧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推,一边着急又紧张地说:“兄弟,兄弟,别上火,这是在医院,我来说,我来说――”
此时,老赵的媳妇,那个婆娘也已经跑了进来,站在门口,似乎很不明白地看着我们,没说话。
我也突然觉得没必要在这里闹下去,毕竟我们是家属,面对的是医生,特别是身边的曼曼的爸爸,刚刚经受了丧失爱女的折磨,再说,我确实也与此事有关,再加上他这么拽我,我也就不答腔了。
这时候,曼曼的爸爸,赶紧又走到老赵的婆娘身边问:“老赵,以前没得过高血压吧?”
医生看我不说话了,也不再对着我瞪眼了,转而找到了自己的出气筒,冲着那婆娘就喊道:“到底谁是患者的家属?你们搞什么搞?!”
这婆娘真的也不是什么善茬,进来就被医生莫名其妙地吵了一句,又加上自己总是觉得她丈夫的病,与她毫无关系,责任都在我与曼曼爸爸的身上,再加上嗓门本来就大,就冲医生也喊道:“我是家属!但与我无关,是他们把我丈夫弄成这样的!”
医生听到了面前的这个婆娘也在冲他喊叫,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站在桌子后面,也找不到自己此时的感觉了,只是双拳紧握,摁在桌子上,气呼呼的不说一句话了。此时最着急的还是曼曼的爸爸,赶紧又打圆场说:“哎呀哦,大婶,我只问你老赵以前得没有得过高血压!你吵什么吵?!”
“没有!”这婆娘也生了气了,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