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轩辕朗被火燃了衣摆伤了皮肉,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时,娇兰怒骂道。“这混蛋烧到脑袋,傻了吗?”
混蛋…
傻了…
小允子心揪揪的将这两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总结后,脑子里又闪过几个字,敢这样骂王爷,娘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一个傻了,一个疯了…
还真,配!
这是娇兰第一次踏进逸翠轩。火红的灯笼将逸翠轩的庭院照得透亮。一排翠竹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愈加幽绿的光芒。
此时的逸翠轩内早已乱成一团,屋里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那声音听来耳熟,是华裳的。
她正哀求着王爷恩准请太医。
门外候着的四个侍卫正时不时的往屋里探头。听闻院里有动静,都掉了头。
“娘娘!”四人忙整理了站姿,请安道。
寄芙朝他们别了别手,几人忙推开门。将她们让了进去。
娇兰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以及屏风衣架上挂着的一件被烧得不成样子的直缀衫子。
娇兰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再往里走。进了内屋,眼触之地,跪了一地的奴才,其中小安子尤为扎眼。因为他一身湿漉漉的将地面污了一地的水。
小安子见救星到了,刚刚还如一滩死水的黑眸,此刻突然骤亮。
“主子。娘娘来了,娘娘来了。”他扑到轩辕朗床前说道。…
华裳回头瞥了一眼。满脸的幽怨,复又低下了头,泪水横流。
“都这哭哭啼啼作甚,本王还没死呢!”轩辕朗听到娇兰来了,积攒了良久的力气将半边身子撑了起来,一口气说了这些话。
华裳被说的脸颊突然一燥,声音立马止住了。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娇兰下了命令,便不再看下面跪着的人,径直踏上了床榻。
第一次踏进逸翠轩!
第一次进他的屋!
第一次坐在他的床前!
第一次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一脸的病容,目光再往下…
烧破的裤腿下,焦黑的肉里慢慢渗出丝丝血迹,只要他稍稍一动,那牵扯的烧伤便如刺骨般的疼痛起来。
他依旧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寄芙,让人去找一把剪刀还有拿些酒来。”娇兰吩咐道。
寄芙听命忙转身去办。
“再打一盆水来!”她复又说道。
寄芙点了点头,推开屋门,朝外面候着的几个丫头奴才指派着。
华裳也在里面,瞧着寄芙这指指点点完全就是平时她的工作职责,心底顿时不乐意了,她华裳可是唯一一个可以贴身伺候王爷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心里的落差让她整个人都突然变得不那么温顺了,心理扭曲了起来。
“娘娘能行吗?还是让那古太医来令人心安点!王爷的身子可一直都是古太医照料的。”她一脸的蔑视说道。
听到有人质疑她家小姐的医术,寄芙顿时不乐意了,她斜睨了一眼华裳道,“我还以为谁呢,华裳姐姐您说的古太医该不会是上次那个将胧沁公主送来咱们府救治的院判吧!”
寄芙一句话将她噎得死死的。
旁边还有人不住安慰华裳道,“姐,你就放心吧,咱们娘娘可是神医呢!这宫里宫外可都传遍了,只要咱们娘娘肯治,咱们主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华裳跟寄芙有所畏忌,可跟旁边这些碎嘴的可一点情面都不讲。
“一边待着去,我这是担忧主子病情,这府里上上下下,谁有我对主子操的心多,你们一个个说风凉话的,不上心的,等主子好了看不一个个收拾你们。”
当着寄芙的面,华裳将人训斥了一顿,这无疑是给她和小姐一记响亮的巴掌。
她的意思就是,身为王爷的侧妃没有时刻在王爷身边照拂,让她一个丫头前前后后忙活跟着操心,是身为侧妃的失职。
眼下在里面尽心为姑爷救治的小姐里外不落好,她华裳在外面碎嘴就是真的关心了?
真是可笑!
寄芙懒得跟她计较,忙吩咐人去办事儿。
可回头一想这华裳,还真把自个当回事儿了,照顾主子有功那是不假,可那句“谁有她对主子操的心多”,这不是抹杀了其他人的功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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