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下午五点钟,我被医院通知,就赶到这里,然后我坐在这扇门前已经整整五个小时,手术灯一直亮着,医生护士一直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能告诉我苏药的情况。
如果没有峻玮与索菲,我恐怕会崩溃,但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崩溃,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
就在我惶惶惑惑之时,手术灯倏然熄灭,大门终于被人推开,走出几个穿着青蓝色衣服的人,我知道,她们应该是苏药的主治医生。
我们三人一起冲上去,围住医生,“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和苏药还没有结婚,可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人选,这一点,我知道我将永远不会改变。
医生摘下口罩,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带着鄙夷的目光打量我,片刻后才言,“你就是她老公?病患现在宫内大出血,胎儿肯定保不住了,她失血过多,已经昏迷,我们给她输了血,估计以后……”
“以后会怎样?”我激动的揪住女医生的领口,完全失去了绅士风度,女医生也被我的态度激怒,“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着急?你知不知道,病患躺在冷土地上好几个钟头才被人发现,她没死掉就不错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愈发恼火,把一整天的郁结都发泄出来,女医生也不甘示弱,我俩就面对面的吵了起来,幸好峻玮和索菲拦住了我们。
只听峻玮礼貌的朝女医生道歉,“对不住啊,医生,他是太着急了,您还是把话说完,苏药她以后会怎样?”
女医生终于叹了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才开了口,“她躺在地上时间太长,出血过多,以后恐怕都不能生育了,你们进去看看她吧,不过,她现在需要安静,你们最好别刺激她,让她好好休息。”
望着女医生的背影,我突然有种被晴天霹雳集中的感觉,不能生育?苏药,我最心爱的女人,就因为我犯的这个错误,从此将再不能生育!我的心就像被人大卸八块一般,四分五裂,痛不欲生。
我们三人一起走进苏药的病房,她睡得很安详,就像从未发生过这一切一般,可这一切终究是发生了,我轻轻抚过苏药的脸庞,苍白如纸,憔悴不堪,就在昨晚,我见到的她,还是珠圆玉润、粉雕玉琢一般的人儿。
“阿衍,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她,我去你那看看添添,放宽心,一切都会过去。”我听到索菲在安慰我,可耳畔却隆隆作响,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只是木讷的点头回应,紧跟着,峻玮也说了什么,就同索菲一起离去。
寂静的病房里,我坐在她床头,却不知如何面对她,或许,我其实真的希望她可以暂时不要醒来。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开始说起,那天我同苏药、索菲一起去婚纱店选婚纱,我还记得那时的她实在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可她的美丽却让我生生毁成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好恨自己。
还记得,我们一起合完影,我就接到了峻玮的电话,“阿衍,不好了,东庄项目出事了,你快点回来!”
当时他说的并不清楚,只是告诉我,东庄项目被人举报存在贿赂政府官员,这件事我确实不知,也并未太过在意,便挂断电话,匆匆赶回了公司。
谁知道,才走到公司大厦门口,就被各大报社的记者团团围住,“请问,秦总,有消息称,欧蒙集团涉嫌贿赂政府官员,您对这件事有何看法?”“请问,您知不知道向政府官员行贿是违法的?”“秦先生,欧蒙集团是美资企业,来华不过三年时间,这样做会让你们在这里的形象尽毁!”
我听着耳边乱七八糟的质询声,才意识到事态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事实上,这件事我确实还不清楚,有什么事,请等欧蒙集团发表声明,相信我们会做出最快的回应,谢谢诸位!”我沉声回答,脚下却并未停下脚步,飞快的朝电梯间走去。
此时,峻玮似乎早有准备,就等在电梯间口,迅速拉着我走进了等候多时的电梯。
电梯门终于“叮”的一声关闭,才将那些纷乱吵得人头疼的声音关在门外,我皱起眉头看向峻玮,神情有些紧张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者在这?”
“事发突然,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目前纪检委已经派人下来核查此事,听说负责东庄项目立项审批的刚处长被人举报收受我们的贿赂,才将东庄项目过审,其实东庄项目本身有设计瑕疵。”峻玮揉着突突跳痛的太阳穴,无奈的解释道。
“他们简直是他妈的放屁!我们东庄项目的设计方案早在去年就已经经过政府多个部门的研讨,和刚学宁有什么关系?”
向纪检部门举报宫治山,那是我想出来的点子,可如今竟然有人用了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我立刻沉下性子,开始陷入思考,到底是什么人要置欧蒙于死地?
“峻玮,把康乔也叫过来,我要好好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关于东庄项目的立项审批一直是康乔负责,无论是宮治山还是刚学宁,都是他直接接触,如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他却从未向我报告,这一点都不像康乔做事的风格。
峻玮给康乔打了电话,果然不过两分钟,康乔就匆匆走进了我的办公室,“boss,这件事……”
他似乎早有预料,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解释开来。
我抬起手臂,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