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声无息的滑过,此事过后,竟再无后续,连苏药也以为那王国安放弃了窃标,谁知一周后,评标委员会揭晓三家建设商的标书,国安公司竟然以低于标底十万元胜出,这让苏药心惊,王国安的标书与第一次上报的内容简直天差地别,却与公司的标底相差无几,若说他不知道标底,简直不可信。
一时公司的风言风语便传了出来,连费峻玮都感到棘手,看到苏药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秦衍突然通知全公司上下召开泄标处理会。
涉及到招标工作的所有部门的员工,全都必须参加会议,苏药小心列坐,她看到与会的主管都危襟正坐,气氛沉重。
会议由费峻玮主持,从始至终,秦衍都不发一言,只是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什么,会议临近收尾,所有人都被安排了工作,只有苏药一人没有工作。
“费总,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苏药顾不得许多,只能主动找上费峻玮。
“我知道……我也不愿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但苏药,你要知道,这次事件性质非常恶劣,我们必须废掉先前的第二次竞标环节,重新进行一次,这不仅浪费了时间,还让我们在政府面前很被动,还有这一次的标底,你就别负责了,我让露西负责,你先休息几天好了!”
“什么?”苏药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难道公司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定了她的罪吗?
“我不服!费总,公司有什么证据说这次泄露标底与我有关?”苏药红着眼睛申诉,却听有人推门而入,苏药回头,竟是秦衍一身冰冷的走了进来。
“不服?你收下王国安二十万时,怎么就没想到今天?”他双手插进裤兜,负手立于窗前,一双冰眸连睨她一眼都不屑。
“二十万?我没有!你冤枉我!”苏药咬着樱唇,攥紧粉拳,眼前更是一团雾气,她怎么也没料到,她在他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堪。
“你没有?那添添在医院的账户怎么会多出二十万来?还有这些你怎么解释?”他倏然转身,扔出一打照片,竟是那天她被王国安抓住手时的情景。
苏药凄惶的抬起一双水眸,望着他冰冷的背影,缓慢而费力的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添添的账户里突然多出二十万?”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拒绝了王国安,那王国安的标底到底是谁给的?还有那王国安又为什么要陷害她?就因为她拒绝他,他就要花二十万让她百口莫辩吗?
“现在你还对公司的处理有意见吗?苏药,公司只是让你停薪留职,不过,你要是觉得公司处理不公,自己提出辞职,我也没什么异议!”
他转过身来,那是双毫无感情毫无温度的黑眸,彻骨的寒意让她犹如坠入一个无尽的黑洞,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心脏冷的连血液都结成了冰。
“不必!谢谢秦总的宽容,我辞职,还有那二十万我会从医院账户提出来,交给公司,由公司处理,不属于我的,我绝不会要!”
苏药不知自己是如何从费峻玮的办公室走回座位的,看着办公桌上贴着的彩色便签纸,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滚了下来,她好舍不得,这里的一切都曾是她的梦想,她连大学都没毕业,做梦都想成为干练的女白领,如今这场绮丽的梦终于醒来。
她一点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却听身旁露西的一句讥嘲,“啧啧啧,这么快就被开了?我还以为你能挺多久呢?怎么样?当初我给你的忠告,没说错吧?”
苏药噌的就站起身,狠厉的盯着露西那张浓艳的脸,盯得露西浑身发毛,“你……你要干嘛?想打架啊!”
“露西,我苏药试问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苏药的眼中还含着潋滟的水光,却透出一股寒气。
露西心虚的后退一步,“笑话,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你没有?你没针对我?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苏药还是第一次这般咄咄逼人。
“什么陷害你?你不要乱扣屎盆子!我露西向来问心无愧!”露西眼珠微微一转,反而挺直了腰板,与她对视。
苏药也是气急了眼,“露西,是你从我电脑里偷走了标底文件对不对?是你又把文件卖给王国安的对不对?”
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露西却先发制人,狠狠的抽上了苏药的脸颊,顿时一股火烧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苏药,你少他妈的无赖好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的文件了?哼!就算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望着露西嚣张而扭曲的笑脸,所有的羞辱都袭上心头,苏药一瞬间就扑了上去,将露西狠狠压在地上厮打起来。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打得毫无章法,只是胡乱的撕扯,嘴里不停的质问,“露西,你这个混账女人!我到底哪点得罪你了!哪点得罪你了!”
露西也被她的疯狂打红了眼,扯着脖子吼了一声,“苏药!是老板看你不顺眼!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
苏药倏然停下了动作,目光呆滞的望着露西,“你……你说什么?”
“我说……是……是秦总的意思,你觉得光凭我,就能做这么大的事吗?秦总又不是傻子。”露西连忙推开苏药,拼了命的落荒而逃。
她的瞳光变得涣散,也许他真的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痛快,竟这么颇费周折的辞掉她。
她痴痴的呆坐在地上,久久也无法动弹,内心一片苍凉。
翌日,费峻玮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