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沈玉妍心中知道,这事儿还没结束,若以往,这事儿过了也就过了,可是如今,这叶澜可并非是往日的叶澜了啊!
这些时日,靖南侯府是个什么样的盛况,她是有所耳闻,听在耳里,心中更是烦闷至极。
如今那叶澜,可谓是风光了,整个西京城的人,都怕希望攀附上她呢,哪怕是有一点点的交好也行!
什么赐封郡主,什么赏赐?
她被赐封太子妃的时候,尚且没有如此好的待遇,而她叶澜却有,她沈玉妍怎么能甘心?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沈玉妍明白,现在,她只能忍。
撩开帘子,沈玉妍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另一边,回过神来的香菱已经上千,将叶澜和叶萱二人都扶了起来,经过方才的惊吓,叶萱的脸色,已然苍白,而此刻的叶澜,却是已经恢复如常,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骏马之上,百里弋面无表情,不发一语,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郡主,谁家的马车……”香菱蹙眉道,方才那冲撞上来的马车,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香菱话刚落,那厢,一个声音就传来了……
“哎呀,澜郡主,你可没事吧!”沈玉妍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的赶过来,满脸的担心,上下打量了叶澜一番,“你说你是怎的,不过是一个丫鬟,你也如此护着,万一真的伤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哎,方才也是我的不对,看她只是一个丫鬟,倒也没注意了。”
没注意么?
叶澜敛眉,眼底划过一抹冷冽,这沈玉妍,是冲着她的马车而来,她怎会不清楚?
方才,自己若是真的死在马蹄之下,只会如了她的意吧,可是,结果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丫鬟么?
叶澜抬眼,对上沈玉妍的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秀多虑了,我叶澜素来命大,这马蹄便是踏下来,怕也要不了我的命。”
沈玉妍微怔,嘴角抽了抽,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只是……”叶澜眉心倏然一皱,话锋一转,语气里隐约多了一丝冷意。
听在人的耳里,让人心里禁不着一紧,沈玉妍的心里,也禁不住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叶澜,要做什么?
叶澜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目光在沈玉妍的脸上凝视了片刻,更是看得沈玉妍头皮发麻,叶澜眼底划过一抹轻讽,随即目光转向站在沈玉妍身旁的丫鬟,眸子一凛,“好一个贱奴,给我跪下!”
那丫鬟心中咯噔一下,就连沈玉妍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那丫鬟已经轰然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身子甚至在发抖。
叶澜如此厉声呵斥,她一个丫鬟,如何能不害怕?
沈玉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丫鬟已经跪在了地上,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这个没用的东西,谁才是她的主子?她沈玉妍还在这里呢,那贱婢便是听叶澜的命令跪下!
沈玉妍满心的怒气,若是在以前,早早的就发作了,可是,想到叶澜如今的身份,扯了扯嘴角,“澜郡主,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婢女可是犯了什么错?”
叶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瞥了沈玉妍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地上跪着的丫鬟身上,一字一句的道,“不但你的丫鬟有错,就连这畜生也有错!”
叶澜说着,指了指尚书府马车的马。
沈玉妍一愣,连马也有错?
骏马上,看着这一切的百里弋,浓墨的眉峰禁不住挑了挑,深邃的眸子里隐隐划过一抹兴味儿……
叶澜眸子一凛然,转脸看向那马,厉声喝道,“这畜生,横冲直撞的,撞了我的马车事小,若是撞了这皇宫里的其他东西,承担后果的,难不成是这畜生?那必然是身为主子的沈秀啊,而这贱奴,更是错,马是畜生,不知道规矩,没大没小,没轻没重,可她是人,却是不知道好好管教的么?沈秀,你说,我说得对否?”
叶澜一席话,责骂了畜生,责骂了婢女,可是字字句句,听在人的耳里,聪明人便也明白,叶澜她分明是指桑骂槐啊!
以畜生喻沈玉妍,以贱奴喻沈玉妍,更或者,她沈玉妍连畜生,连贱奴都不如!
刷的一下,沈玉妍的脸一片通红,狠狠的瞪着叶澜,“你……”
“怎么?沈秀的表情,是要说本郡主说得不对么?”叶澜挑眉,扬了扬下巴,冷冷的看着沈玉妍,刻意加重了“郡主”二字的语气。
沈玉妍果然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只有咬牙,“澜郡主说得对!”
如今叶澜是郡主,旁边,可还有九王爷在呢,看来,此刻,她是讨不到便宜了,不仅讨不到便宜,等会儿吃了大亏,还不好!
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
“日后我定好好教教我的婢女。”沈玉妍压下心中的怒气,强撑着笑脸。
叶澜挑眉,嘴角扬起的笑意越发大了些,“是该多教教才是,连带着这畜生,也得好好教教,不然,旁人还以为主子也没教养呢!”
沈玉妍脸上一抽,敛了敛眉,“玉妍就先进去了。”
说着,不待叶澜回应,便瞪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蹙眉喝道,“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
几乎,是落荒而逃!
香菱看着沈玉妍主仆二人的背影,心中觉得甚是畅快,“郡主,你方才说得真好,那沈家秀,是落荒而逃呢!”
那沈玉妍,便是她也有所耳闻,素来骄纵,被皇上赐婚给太子之后,更是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