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哪位?”
拉开房门,仇无衣不禁一愣。
外面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且是颇为眼熟的东西。
铁人。
全身由异种合金所打造,一看就极其坚实的铁人,刚才似乎正是它敲的门,证据就是此时此刻它还保持着伸出手腕的姿势,五根手指屈起了中指与食指。
在它的右手却托着一个黑色漆盘,盘中不知放了什么珍贵东西,还用丝绸盖住,不过从扁扁的模样来看,应该不是大威力的炸弹。
当然,铁人的身上好像也没安炸弹,趁着开门引爆炸弹,这也是不错的暗杀方法。
铁人自然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它只是将腰弯了一弯,做出鞠躬的姿势,之后将托着漆盘的右手平伸出去。
“你的意思是,把这东西给我?”
仇无衣没有立即接过漆盘,本着试一试的想法向铁人问道,铁人是一个工具,工具必然被人所操纵,操纵铁人的,或许就在附近。
而且仇无衣发现今天的铁人居然和上次的不一样,不仅是细节上的差异,今天的铁人是个女孩子,衣着与体型上有着极大的区别。
别的且不论,单是这一个性别差异,足以看出铁人的制作者完全没将它们当做单纯的工具。
铁人依然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就像在山门之前长跪不起请求师傅收徒的武者一样坚定,虽然对于铁人来说也没什么坚定不坚定的说法。
仇无衣接过铁人托着的漆盘,在指尖触及漆盘边缘的瞬间,铁人仿佛微微动了一动,这一点细微的变化没有瞒过仇无衣的双眼,不过漆盘上面没有毒。
这时候下毒也算是个经典的暗杀手法。
至少漆盘和蒙在上面的素色丝绸都是安全的,仇无衣慢慢揭开蒙着的丝绸,漆盘上盛着的东西不大,四四方方的,叠得相当整齐。
当看清楚这件东西真面目之后,仇无衣的脸上僵硬地浮现出一丝苦笑,按理说,就算当场勃然大怒也在情理之中,但此时此刻心中真的是哭笑不得。
白色的方块,原来是一件死人入殓之时的白衣。
“幸好不是女孩子的衣服,这么给我面子,真是感动,谢谢了。”
仇绪,有点僵硬的脸也瞬间冰消瓦解,换上了一副无懈可击的笑颜。
展开白衣,大小居然完全合适,看来的确是量身订造的,仇无衣毫不犹豫地伸开衣袖,将白衣套在了身上,于铁人的“注视”之下转了一圈。
铁人的反应也很正常,它点了点头,或者更接近于鞠躬,倒退着向后迈出了两步。
仇无衣平静的呼吸骤然一顿,脚尖紧贴地面划过,冲出尚未关闭的屋门,指尖在铁人肩头用力一点,越过了它的身体,向前拼命跑去。
“轰!”
足以将人鼓膜震破的狂暴轰鸣与仇无衣冲出屋门仅仅间隔了数十分之秒,然而轰鸣却只是异变的前奏,仇无衣在奔跑之中无法回头,也无法变向,背后狂涌而来的无形波浪穷追不舍,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遮天蔽日的硝烟笼罩了几百步的范围,仇无衣与不停扩散的硝烟只有数步之遥,不知跑了多远,巨响所掀起的重重回声才趋于平静,烟尘也终于开始一点点消散。
大地从一开始就在疯狂的震动,暂时逃离了险境,仇无衣放眼望去,烟尘弥漫的大地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沟壑裂纹,破坏的范围一直蔓延到江边,甚至震裂了厚厚的冰层,寒冷刺骨的江水也向这边流了过来。
几秒之间,江水已经将面前的深坑填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活动的水面很快就结了一层看起来貌似很美味的细小冰花。
只不过仇无衣实在是没有闲心胡思乱想。
“哟,还以为要杀什么人,原来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嘛。”
尚未散尽的尘雾当中浮现出了无法判别外形的影子,甜到足以令人骨头发软的女声绝不会令仇无衣有丝毫的松懈,不管是男是女,她就是第三天才姗姗来迟的刺客。
仇无衣的脸色平静得如秋日无云的晴朗天空,双眼之中的瞳孔早已化作了精密的机械,硝烟中的影子,乃至周围大自然当中一切细微的变化都通过这双眼睛一丝不苟地反馈在大脑当中。
真正令人不安的果然是影子的外形,近似于几个方块堆叠起来的影子显然与人类不同,也比人类要大许多,尽管耳中听到的的确是女人美艳的声音。
“承蒙关照了。”
仇无衣甩了甩白衣的袖子,多半来者就是衣服的主人。
“嘻嘻,真有礼貌,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硝烟中的黑影突然跃上高空,大地猛地又是一颤,天诛门的来者终于显现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声音没有背叛主人,在拥有甜美嗓音的同时,她也有一副清纯得如洋娃娃般的脸,流转的岁月所带来的是日益成熟的魅力,但还远远没有成熟到下一个阶段,也许大约二十岁后半的感觉。
但真正能够瞬间夺走旁人眼球的并非她的相貌,而是身材,一双雄伟的“胸器”随着甜甜的娇笑声而不住颤动,几乎要从领口挤出,一小半都明晃晃地暴露在仇无衣的视线之下,纯黑的紧身旗袍包裹着翘起的丰臀,莲步轻移之间,珠圆玉润的长腿若隐若现。
然而除了身材之外,第二件吸引注意力的要素却依然不是她的相貌,而是武器。
饶是仇无衣,当看到这件武器的时候依然难免倒抽一口冷气,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