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领着大军这么驻扎在银城前整整半个多月,等待着景帝驾到。空闲的时候他常常想是不是他就不该把这事告诉林瑄,或许应该果断的了解,如今在银城消耗的时间越多越对自己不利。李立将军领着另一对军马应该首先到达他们约定的会师地点,副将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就是江陵月的哀声叹气,除此之外,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木瑶了,之前江陵月是七日一封家书,如今已经无聊到一天要写一封家书。如今大军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堂堂定北侯江陵月竟然是个磨叽的主。听说今日景帝能到营地一早江陵月就开始准备,加强各处防备。若是周国有阴谋如今他们便是在明处。
太阳从正当空稍稍往西偏,景帝踏入营地,列队的将士甚是激动,一股自豪之情翻涌而上。景帝年轻有为,又相貌堂堂,不出十年已让照国在列国之上。他身上穿着金色的铠甲,面如玉冠,身上佩着传说中的极光宝刀,挺拔如松柏,脸上柔和的笑容望着他们,心底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只想好好效忠于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只想臣服在他的脚下,肆意出征,踏平八方……..
杜蓬莱冲上前和江陵月来了一个熊抱,两人开怀大笑,“臣恭迎皇上。”
林瑄笑着望他没有说话,张开手臂也和江陵月狠狠拥抱了一下,“陵弟,辛苦。”
“皇上,承蒙皇上厚爱,不过是臣分内之事。”江陵月往林瑄身后看了看,“…….季尚书没来吗?”
林瑄只当江陵月随口一问,道:“朕让季尚书在京都辅佐偲儿处理朝政。”江陵月想想季尚书都一把年纪,行军打仗多颠簸又想到季悦君,总觉得几分可惜。不过…….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能团聚了。望着林瑄的侧脸,江陵月暗笑决心要把季悦君来过营地的事情告诉他……
“大照国的勇士们!你们的壮举朕都听说了,照国以你们为荣!虽然天气寒冷,但灭周之心永不灭!”林瑄大声道。
“不灭!灭周之心永不灭!”几万人列队大声呼喊着,地动山摇的气势。
“征程胜利后,回京都lùn_gōng行赏!”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月如钩。
营帐里三人对饮。
“二哥…….”江陵月放下酒杯,抬头望着林瑄,艰难开口道,“王嫂来见过我…….”林瑄端到嘴边的酒杯顿住,有些疑惑得看着江陵月,似乎他刚刚没听清。“是王嫂…….她说让我拦住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来周国,更不能去见周国的人。”
“悦君…….?”林瑄的瞳孔微微放大,手里的酒杯仍旧愣愣停在嘴边。见江陵月点头,林瑄心里像是漏了一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是激动吗?
“如果这是周国的阴谋,引你到此,二哥你的处境很危险,谁知道周延庆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如今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真后悔让你来此。”江陵月想想就觉得后怕。杜蓬莱放下酒杯,蹙紧眉头,“不用问,这肯定是要引皇上来,不过这招好狠,若是其他事情皇上大可以置之不理或者派其他人来。可这事…….若是皇上不来他们可以大做文章。”
林瑄朝杜蓬莱的方向摆摆手,盯着江陵月问道:“悦君在银城?是不是?”江陵月被林瑄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一愣,刚刚不还是在讨论皇上安危的事情——“陵月不是很清楚,之前她应是在银城,如今在哪里……”江陵月抿嘴摇摇头。杜蓬莱伸手把林瑄的酒杯取下来,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照国的景帝失神可能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林瑄自知失态,低头沉声道:“既然来此,见招拆招。朕怎么死都行,反正朕不能再死在周延庆的手上,不能死在周国。再说,这次朕来是取他们性命!”林家已经有两位皇上死在周国,这人林瑄丢不起。
“二哥,我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护着你。提什么死,多晦气。”江陵月略显不满,对待这些周国老儿可不能心慈手软。“我们侯爷霸气啊,会武功就是不一样。”杜蓬莱一脸羡慕,盯着江陵月似乎想象着他在战马上灵动的样子。江陵月拍了拍杜蓬莱的肩旁,“蓬哥你也别怕,我会得胜,保护好你的。”
林瑄举杯,认真地道:“兄弟齐心——”
“合力断金!”
三人面对今天的局势谈到深夜。第二天接到了周国右相梅逆代太子发出的请帖,竟然要请林瑄到银城里和林瑾相认。林瑄把帖子递给他俩,两人接过帖子都看了一遍,“不能去,二哥,摆明了是鸿门宴,何况那个林瑾哥哥若是假的——”
“这还有一封皇兄的手书,”林瑄看完手微微发抖,说着也一并递给二人去看。
“就算笔记相同,也不代表什么,天下能作假的字迹还少吗?”杜蓬莱望着林瑄劝道,“请皇上去银城显然是有预谋,何况他们太子和右相都来了。”
“字迹可以作假,可这上面提到的事情,只有皇兄和我知道,皆是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皇兄难道真得活着?”林瑄眼神空洞,烦躁得很。
“反正,皇上你不能去。”杜蓬莱斩钉截铁得到,“是的,二哥,这次你要听我们的,绝对不能去。”
林瑄点点头,“是不能去。快刀斩乱麻,今日就出兵,逼他们出来!”
战甲一片,在阳光的反射下很晃眼,人和马皆吐着白起,寒风冷冽的吹着。战鼓“咚咚咚”响个不停,前锋秦悯在城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