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随着然夕言一声令下,晨玥踢打的动作瞬间凝固,不可思议的望着然夕言,像是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赶她一样。
“是。”三个黑衣人齐声应了,架着已经呆滞的晨玥,拉出墨王府。
然夕言最后,看都不看晨玥。
而晨玥的目光,却是一直定在然夕言身上的。
他是多么美好。
然夕言一袭白衣,就那么简单的站着,都是一道冷清而孤傲的风景线,仿若冷梅,点点梅色,在白与灰之中,看似是人间唯一暖色,甚至让人忘了,梅的本身,本就是冷若无比。
直至最后,晨玥视野中的然夕言渐渐变小,然后不见。她一瞬失神,却突然看到了什么,又开始恢复失控的状态。
所幸黑衣人钳她钳得紧,以至于不让她挣脱控制。
晨玥死死的盯着那一角,恨意无比——
在她的视线里,何尛也是一身白衣,和然夕言简直绝配,肚子明显隆起,她坐在离然夕言的不远处的凉亭中,百般聊赖的玩弄自己纤长白皙的指节,胜似晨曳的眼睛里,有一抹若似旭阳的灿烂,流光溢彩。
远处,一位嫩黄裙裳的女孩见了何尛,拿着弓箭走近,微笑,甜甜喊着:“师傅!”
何尛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笑得灿烂:“乖徒弟,来来来,让师傅好等!”
那画面无比温馨。
这也是晨玥离开墨王府,最后看到的一幕。在她眼里,这一幕简直可以让她有毁灭一切的冲动。她失去了那么多,可何尛依旧那么幸福。而恰恰,她的不幸福,全是因为何尛的幸福。
她一定要毁了何尛!
一定!
晨玥想到刚才温馨的一幕,唇角冷冷一勾,失了先前的疯狂,如今的她看起来精明又狠厉。
何尛的肚子越来越大,前几月竟是很难看出一点怀孕的迹象,如今那肚子像是打了药一样,快速生长,一天比一天大,何尛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对于正常时间而言,她现在这肚子,真的比一般孕妇要大许多。
而她还是没闲着,她是不能随便乱动了,于是来摧残竹昔琴。
她近日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徒弟,自己是一个人的师傅似的,频繁召唤竹昔琴,给她恶补武功。
而竹昔琴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不做事,就会看到床边的箫,就会想到然幽濯,可她实在又没事可做,于是每天不是东城逛逛,就是西城走走,聊赖十分。
倒也乐意让何尛教她,平常这种时候,然夕言都上朝去了,何尛就会找竹昔琴来训练。
这不,今天竹昔琴就提着弓箭来了。
竹昔琴前脚刚踏进凉亭,然夕言也从另一方靠近,竹昔琴见是然夕言,甜甜喊了声:“师公。”
何尛风中凌乱,然夕言愣了愣,这算不算是这小丫头认同自己是何尛的官配了?于是然夕言心情甚好,微笑应答:“乖。”
何尛怒瞪竹昔琴,个吃里扒外的!她再怒瞪然夕言,个接受贿赂的!
竹昔琴没憋住,生生被师傅这表情逗笑了,扑哧一声,干脆哈哈大笑。
宛如一家人的样子,温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