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曳穿了一身黑衣,黑衣的边上有金色的纹样,大气、尊雅。悫鹉琻浪何尛愣了愣,这让她想到了至今还摆在然夕言房间的那半边面具。
他的唇色病态一样的泛白,像是习惯性的弯着,保持不近不远的微笑,这点和何尛有些相似。
何尛笑,下意识用手抚了抚已经很大的肚子,勉强维持淡定,“早闻晨曳大名,今日一见,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墨王妃客气。”晨曳冷笑,声线低沉、暗哑,还带着一丝的居高临下。
凋雪和芷迹琰有些感叹,何尛这动作做得十分妖娆,他们觉着,何尛是世界上做孕妇做得最美丽最倾城的一个。
而饮瞳早在以前就感叹过了,所以这次没她的份。
林玄程坐到何尛旁边,何尛偏头看晨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脸上带着妖孽的笑意:“晨主可真是难得了,从宜都大老远跑来难为一个孩子?这孩子现在是本王妃的,晨主有什么,就和本王妃说。”
顿了顿,没等晨曳一行人说话,何尛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眼中带笑,言语轻佻:“啊,对了。本王妃突然想起来,你们还没给本王妃行礼的?”行礼这种东西,平常何尛是最厌烦,所以常人不行礼,她还乐得高兴,只是今日,她眼里满是咄咄逼人,带着刺猬般的尖锐,像是不刺刺别人,被伤害到的就会是自己一样。
“是吗。”晨曳可有可无的笑了一下,“据我所知,墨王妃可是最反感那一套。”
哦,忘了他有着世间最大的情报网了。
何尛不在意,照样笑,笑得脸都抽了还在笑:“是吗,本王妃突然喜欢这套了。”
晨曳愣了愣。
她这性子很像一个人。
芷迹琰突然拍手,在这沉重的气氛之中就显得十分突兀。他还没见过能把晨曳逼得无话可说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如此无畏晨曳的女子——哦,等等,其实还有一个女子也能坐到的,不过没有何尛那么尖锐。
芷迹琰说:“墨王妃这性子可真漂亮。只是如果我们不拜,王妃该如何?”
“哦。”何尛淡笑,伸手拿过一旁丫鬟刚添的茶,说话之间,手里有什么东西朝芷迹琰飞去,芷迹琰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凋雪抽出剑,在芷迹琰身前一挡,“叮”的一声,十分清脆的声音。
一枚小巧精致的银针反弹出来,落到晨曳的脚边。
晨曳低头看到那枚银针,眼里有什么东西暗了暗,再抬头看何尛那张笑得灿烂的笑靥,眼里沉淀的东西像是被什么翻腾出来,深深的望着何尛。
何尛却浑然不觉似的。
凋雪、芷迹琰和饮瞳却是脸色一白。
这墨王妃武功非凡,饮瞳知晓,只是不知晓,她惯用的武器居然也是银针!
凋雪想到什么,把饮瞳拽到一边,问:“她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金瞳的人?”
“是,”饮瞳有些犹豫,“但是不知为什么,今日她的眼睛……”
凋雪突然明了了,再看向何尛,她脸上的笑意半真半假,和记忆中的何尤繁失智之前半真半假的笑意相互重叠。怪不得她说觉得第一眼看何尛少了什么,是因为少了金色。是的,有的人,生来就该是这个摸样,何尛生来就该是金色的眼睛,尊贵、不可染指。即使凋雪不认得何尛,也能知道,少了什么。
“没想到墨王妃的身手了得。”晨曳扯了扯唇角,看着何尛,嘴角含着笑,眼里却是沉重的,像是被什么狠狠伤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