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夕言……”何尛轻声呢喃这个名字,柔情满满,像是呼出珍宝的名字。

已经坐好的然夕言微微疑惑,抬头,对上的是何尛微笑的脸庞,眼里不自觉溢出宠溺,“嗯?怎么了?”

而下一秒,一袭白衣扑进然夕言的怀里,动作之大,何尛的袖子卷起,手臂上落着一条细细的镯子,与匕首相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温度,微凉。

温热和殷红,在一时间弥漫开来,何尛闻到她熟悉的味道里,掺杂着浓厚的血腥味。

而这次,不是别人的,是他的血液。

徐路冷笑,看来然夕言真的没有一点武功?刚才他看得清楚,如果然夕言武功高强,在何尛移动步子的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即使他想装作没有武功的摸样,也会出于习惯,不自觉的后退一些。可他亲眼看着,然夕言愣在原位,反应不过来,然后被捅的样子。

屋顶上传来一声“咚”的声音,再看,游颢丰已经站在门外,怒视着何尛。

何尛愣了愣,看看手中,是一大片的血液。衣服上,已经染了一片的殷红。像是一朵红莲,在她的衣服上渗开。

令人发指。

何尛第一次觉得,手起刀落,是一件罪孽深重的事情。

游颢丰一把推开何尛,扶起然夕言。

何尛双手垂在身体身边,眼神空洞的望着然夕言。

然夕言皱了皱眉,轻轻推开游颢丰,低声说了句我没事。再抬头,看向何尛,用手将匕首从胸口处抽出来,脸色越发的苍白,胸口处的血用更快的速度弥漫开,血顺着尖锐的匕首的纹路,滑下来,落到然夕言手中,滴到地上。

“为什么?”他似乎只有这一句话能说。眼里没有愤怒,没有失落,只是疑惑。

何尛愣了愣,要说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有原因,她很乐意说出来,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何尛垂了眸,不再看然夕言,双手握紧,低低的说:“对不起。”

游颢丰冷笑,“对不起?你觉得对不起有用?何尛,我早就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伤了王爷!”

然夕言雪白的裘衣不再是纯白的,他身子晃了晃,游颢丰连忙上前扶住,然夕言的神智似乎已经不清晰了,眼神涣散,看的,竟是徐路的方向。然夕言弯了弯唇角,尽是自嘲的摸样。

“王爷前几日得了风寒,想好了再来见你,今日才刚好没多久,你又刺他一刀……何尛,你以为,王爷是不会倒下的身子?你没良心!”游颢丰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可见真的是气极,也有了要何尛和然夕言不再相见的想法。

何尛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只看得到她紧紧的抿着唇,不语。

游颢丰脸上冷笑越发明显,带着然夕言转身,看到站在门边发愣了的徐路,冷哼了一声,最终带着然夕言离开。

这是很好的结果,徐路轻轻笑了,比他料想的更好。

再抬头,徐路诧异了。他原以为,何尛这人,无论如何是不会……哭的。

何尛此时却望着自己沾着血的手,眼里已经失神,可泪像是水一样,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手中,将部分血液稀疏,落到地上。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了……”何尛反复呢喃着为什么,再抬头的时候,看向然夕言先前坐着的方向,那里已经没了人,只有一滩血迹,上一分钟前,他在那里问自己为什么。

回过神来,鼻翼间尽是血腥的味道,何尛脸色一白,觉得恶心至极,扶着桌沿,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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