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你的时候你就不太闹,除了生下来嚎哭过一次,其他时候都很安静,就连哭起来,都不闹。这点,很像我。”何尤繁眼中有什么情绪被她克制压下去,又若无其事说:“也很像……他。”
“不过让我很哭笑不得的是,你最爱哭。你总哭着问我爹爹去哪了,你总哭着说为什么隔壁家的孩子说你野孩子,总哭说娘我想吃糖葫芦……”何尤繁想到什么,猛地低下头来,看似认真挑选药材,何尛却看得到她眼中有泪光闪烁。
关于糖葫芦,何尛记忆深刻。
……后来何尤繁买了很多糖葫芦,她吃到反胃==。
何尛想说,要不,不说了吧。可是却又不忍心。
何尤繁说:“实在没办法回答的时候,我想想自己,想想你,总觉得亏欠了什么,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在你面前哭起来,你会笨拙的要擦掉我的眼泪,一边说自己错了,一边哭,那样子,很好笑。”话是那么说,可何尤繁的话语里却隐隐有哭腔。
或许是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话。
或许是很久,她都没有一个能这样和她说话的人。
她想说,她有个很可爱的女儿,是她所有的骄傲,想对全世界说,可是偏偏不行。
“然后,你胆子又很小……”何尤繁蹙了蹙眉,很是无奈:“这点,和现在的你最不像。你最爱扯着我的衣角站在我身后,怯怯的看着别人,大眼睛一闪一闪,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何尤繁开始难受哽咽起来,脸上却固执是笑的表情:“嗯,还有一个人很疼你,他叫聍雨……只是,我害死了他。”
这些,何尛有的记得,有的记不得了。可是听何尤繁讲,那些回忆似乎重新飞回她的脑海深处,让她知道,其实她从来没忘过。
何尛站起来,抱住何尤繁,像是何尤繁小时候哄她那样的语气和何尤繁说:“娘,我回来了,我在这里。”
何尤繁身子晃了晃,何尛半开玩笑说道:“瞧瞧,我连姓氏都是你的。”
想想,如果她随晨曳,姓晨,叫晨尛……哈,好怪异。如果是用回曾经的名字,叫晨杳,她更不习惯。
何尤繁扑哧一声笑出来,嫌弃的推开何尛,说何尛古灵精怪,没了先前忧伤的表情,开始真正忙活起来。
见何尤繁终于不再感伤过去,何尛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因为自己的好奇让何尤繁伤心,那罪过可大了。
何尛重新坐回小凳子上,认真的看着何尤繁用那纤长的手活跃跳动,在药材中熟练挑选,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能要的。
想到曾经在镜子上看到的何尤繁,红到刺眼的颜色,衬在她的身上,光芒却被她压了下去,甘愿成为陪衬。那样漂亮的一双手,灵活挽成莲花的样式,转瞬,那双艺术家的手,又变成了杀人的工具,没有一点犹豫。
曾经的何尤繁,曾是那样不羁。
嗯,她也放肆过的。
那样肆意的何尤繁,谁能不爱上呢?
何尛看得乏了,和何尤繁说了一声,便起身回去了。
走到楼下,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的晨曳站在楼梯口,手中执着一壶装饰精美的酒壶,身上泛着淡淡酒香。
何尤繁那些话,何尛想,晨曳该听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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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疑问可以留言,我在文下解答。
作者:……我想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