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的,老人家也一定会长命百岁。”夏明焱一脸的与有荣焉道。
“那是那是,承你贵言啊戌。”老者捋着白胡子,又看一眼两人,问:“你们这两个少年头,来这是作甚啊?”又看向他们身后的好些牵着马的人,目露孤疑。
“我们也是慕名而来,想看看**郡主的故里。”庄民哲抢先答:“不知老人家可否为我们指路。”
“哦,你们瞧着没,那,那所大宅子就是了。”老者热心地一指。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幢白墙黛瓦的宅子现在眼前,两人拱手谢过,便向前而去。
“听母亲说过,这是她做胰子赚来钱后第一间建起的宅子,意义非同一般的。”庄民哲看着眼前明显经了年岁有些古色的宅子笑对夏明焱说道。
“自给自足,姑姑也是好样的。”夏明焱凑和一句。
赵一上前敲了门,等了小半刻,就有人打开门探头来看:“你们找谁啊?”
赵一递了令牌,道:“是公子来郡主的故居看一看。”
那人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两个少年身上,其中一个,脸容酷似庄楚然,眉眼间也有几分肖似秦如薇,连忙打开门,道:“是小的眼拙,公子快进。”
自嫁人后,秦如薇也没回来宅子,秦大牛他们尚未搬家的时候,也会帮忙看着,后来他们也搬了,这宅子就彻底空了下来,后院就给作坊的工人住,又请了两个下人看守。
庄民哲和夏明焱进了内院,自有人端了水来梳洗,吃过两盏茶后,两人见天色尚早,便又出去溜达。
挥退了众人,只让赵一和夏明焱的一个贴身侍卫孔智跟着,两人在村子里边走边看。
拒两人都没带多少下人,可气质高贵,断然不是村里的庄稼人能比的,这一圈走动下来,竟是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甚至还有少女爱慕的目光,有大胆的还朝两人丢来荷包,弄得两人哭笑不得。
“到底不比京中的秀,这边的民风倒是开放些。”夏明焱拿着手中的荷包一边把玩着笑道。
“农户人家的姑娘都比较淳朴,因为农户里忙活,自也不比大家秀那般多有条条框框,你就看着就好,依你的身份,以你的身份,断也不可能和这样的姑娘匹配。”庄民哲看着他道:“京里头怕也给你准备选妃了。”
夏明焱基本和圆姐同年,两人相差十五天的年岁,只是一个年末出生一个年初出生罢了,但两人也都十七八了,是时候成亲了。
提起这桩事,夏明焱便有些郁郁,庄民哲见此,便岔开了话题,笑着揶揄道:“不过作为正妃虽是不成,但一般的侍妾良人的倒也不是不成,关键是你喜欢了。”
“去你的。”夏明焱瞪他一眼,心情倒不像刚刚那般抑郁。
“你是什么人?”忽然,孔智厉喝一声,将两人的神思都拉了过去。
原来,不知何时,两人跟前停住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挑着一对箩筐,上面都是些秧苗。
夏明焱皱了一下眉,因为他发现这人的目是落在庄民哲身上,不由微微侧身阻了一下。
那人见此,才反应过来,神情却颇为激动,上前一步,看着庄民哲问:“你,你是薇儿的儿子吗?”
他这话一出,庄民哲和夏明焱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心中清楚这里既然是秦如薇的故里,那么自然也有认识她的人。
可秦如薇身份尊贵,且不说她身份,她已是嫁作人妻,这人也不应该直呼其名,那也太失礼了。
“家母是庄卫氏。”庄民哲也懒得和他计较,淡声问:“你是?”
“我,我。。。”男人原本激动的神情黯淡下来,露出一个苦笑,不答反问:“你娘她,还好么?她是不是回来了?”说着就往他身后看去。
庄民哲心生不悦,声音愈发冷淡:“家母并没有回,我只是代她来故里看看。”说着招呼夏明焱走了。
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喜一个外人对母亲如此惦念。
那人看着他们远去,喃喃地道:“你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好,若是,若是。。。总是我没福气。”
若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这样贵气出息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邓富贵的儿子?
他回过头,遥遥看着那大宅子,眼前总会现起那人的音容笑貌,一眨眼,十几年了,伊人可好?
不,她自然是很好的,瞧她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般出息。
邓富贵回到自己家中,瞎了一只眼的老母正坐在院子中骂人,骂宋氏,骂儿子,也骂他,还骂秦如薇。
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的邓老太越发懵懂了,邓富贵心生烦躁,心中的恨又升了一分,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又怎会今日这般?
“你还不如死了算了!”邓富贵走到邓老太跟前,突然说了一句。
邓老太的骂声戛然而止,那浑浊的双眼看着他,缓缓地流出眼泪来。
邓富贵翕了翕唇,叹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庄民哲和夏明焱在十里屯子待了两天就离开了,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倒是拉了半车的东西,原因无它,他们才来第一天,庄民哲的身份就已经在十里屯子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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