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便直睡到了午后,云沫璃是被饿醒的,睁眼的时候神情还有些迷茫,待接触到君蔺澜那一双锃亮的眸子时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何时醒的?”
“没有多久。”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似乎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都能看上一辈子。
云沫璃坐起了身子,见君蔺澜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作略显僵硬,方才有些回味过来:“可是麻掉了?”
她是睡舒适了,可自己这么大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对于他来说定是难受的,而且长时间维持着这个动作必定是半边身子都麻木掉了,这样他还能睡着吗?
云沫璃见他不说话,便伸手按着他胳膊上的穴道,帮助他恢复血运,嘴里忍不住怪道:“你是傻的吗?不会换个姿势啊?”
“可是你睡的很香。”君蔺澜轻轻的辩了一句,神色有些委屈。
云沫璃依旧板着一张脸,心情却是止不住的飞扬了起来。
外头青苗早已准备好了午膳,云沫璃推着君蔺澜出来的时候,几个无都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大人,郡主。”无风上前道,“那两个死士的嘴到底是松了,果然跟郡主预料的一样,是萧氏的手笔。”
云沫璃点了点头:“等用了午膳便去驿宫一趟吧,总不能让他白烧了去。”
“都听你的。”
除了无风和无雲之外,无花和无浪到底没有怎么见过云沫璃,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家爷乖顺的样子,这世界莫不是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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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宫里,萧容钰听到派出去的死士来报时,脸色万分的难看,随手将桌上的一个花瓶砸了过去,那死士压根就不敢闪躲,花瓶砸在脑袋上顿时开出了一朵血花。
“真是废物,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萧容钰的神情有些扭曲,那么多的死士,那么多的桐油,那么多的迷/药竟然都没有将云沫璃给烧死,那女人果然很好命。
“太子哥哥,你竟然派人去云相府放火?”萧千色简直不敢相信萧容钰的所做所为,他这是非得逼的大家容不下他们了,对他们出手吗?
萧容钰本就极度的不痛快中,眼前萧千色都敢冲他大吼小叫了,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萧千色,你这是在质问本宫?”
萧千色在看到跪在地上被砸了一头血的死士时便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萧容钰这样的人极度的自大狂妄,根本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决定置喙半丝,而刚才她在惊怒之下竟是一下子忘记了这个。
萧千色连忙放轻了声音道:“太子哥哥,千色不是这个意思,千色只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萧容钰听到这话,神色稍霁,只眼神依旧充满着攻击性:“你让本宫很不高兴啊。”
你原本就不怎么高兴吧,萧千色暗暗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从知道自己要陪着萧容钰来大邺的时候她便知道这绝对是一件考验她的任务,这若是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这一路上,萧容钰从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她却必须战战兢兢的不断替他善后,安抚那些被他得罪的人,安抚萧容钰那脑子有问题的暴戾狂,真是够了。
“太子哥哥,千色并不是故意的,还请您原谅。”萧千色低着头,乖顺的说道。
萧容钰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太子哥哥,昨晚上云相府那一场大火当真是您命人放的?”昨晚上上京可以说是火光冲天,但凡是上京的百姓大概都不会忘记那几乎照亮了夜空的大火。
“是又如何?”萧容钰冷冷的哼了一声,“本宫可不会忘记那云沫璃是如何挑衅本宫的,若是本宫不出手教训她,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南楚萧氏好欺负。”
萧千色面色一白,“可是您也不能放火啊,这里可是上京,您烧的是大邺重臣的府邸,这藐视大邺就算了,若是被人误会成对乾帝图谋不轨,您觉得您还能离开这上京吗?”
上京可是大邺最为重要的城市,又是皇城所在地,这样的地方岂是萧容钰可以乱来的地儿。
“太子殿下,臣闻季举求见。”门口又传来闻大人微颤颤的声音。
萧容钰大抵也猜到闻季举的来意,有些不耐烦的道:“进来吧。”
闻季举见那屋子里的情形,老心肝又是一颤,这一趟大邺之行当真都要把老命给搭上了。闻季举并没有像萧千色那样分析厉害关系,而是噗通一下跪在萧容钰跟前道:“太子殿下,听老臣一句劝,您先回南楚吧。”
“不过就是一场火烧了便烧了,本宫就不信那云文渊敢追究。”萧容钰皱了皱眉头,他也已经知道放火被云沫璃发现了端倪,因而云相府的人员并没有太大的伤亡,甚至连个稍稍有些身份的人都没有烧死,这也能算大事?
萧千色看了一样闻大人越发佝偻的背脊,道:“闻大人,若是天还没亮前太子哥哥还有可能出京,如今怕是来不及了。”
现在他们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乾帝的心思了,若是他想要继续和谈,那么萧容钰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若是他已经不耐烦了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们发难。
萧容钰见萧千色和闻季举的两人的神情凝重不由得嗤道:“你们两个担心什么?就算这火是本宫让人放的,只要本宫不承认谁还能逼着本宫承认,大邺皇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