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确实想到大塘中央去看看。
老陈头先跳上船,他把船稳住了以后,然后将欧阳平和刘大羽扶到船上坐下。
几分钟以后,老陈头将船划到大塘中央。
欧阳平和刘大羽终于看见了气泡,一串一串地不停地往上冒。
刘大羽将手伸进水中,水的温度似乎比码头上的水温还要高一些。
三个人刚回到岸上的时候,那边,从古立饶家后面的小竹林里面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古立饶,另外一个人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脖子上绕着一条灰色的围巾,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下身穿一条蓝卡基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的棉皮鞋。
古立饶不是来打听案情的,他是来请同志们中午到他家吃饭的,古立饶应该是出于礼节上的考虑,公安同志为古家的案子忙碌,请同志们吃饭,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倒是路所长和戴鸭舌帽的人多说了几句话。
“宫站长,你好啊!”路所长握了握鸭舌帽的手。敢情路所长认识对方。
“路所长,辛苦了——辛苦同志们了。老陈头,你也在这里啊!”鸭舌帽望了望大家。
老陈头笑容可掬:“大兄弟,一会儿,我就把鱼送过去。”
“宫站长,你这是——”
“我和立饶家是亲戚,我过来帮帮忙。”
“宫站长,你还干着呢?”
“再有一年就退休了。我早就想退下来了,可上面不让,说再让我干几年。路所长,你们在村里面办案子,中午和晚上就在我姐夫家凑乎两顿,很方便的。”
“吃饭的事情,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古村长,忙你们的去吧!我们这里不要你们招呼。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找你们的。”刘大羽道。
“行,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老陈头,我要在这里呆半天,你直接找兰会计过秤结账。”
刘大羽望着古立饶和宫站长的背影道:“路所长,古立饶家的亲戚不少嘛!”
“是啊!这个宫站长是汤山镇屠宰站的站长。”路所长道。
“在桂花娘家那头,就只有宫站长和立饶家走的比较近。他对村子里面的人也很照顾,我捕到的鱼,经常卖给他们屠宰站。他给钱总是很爽快——从不拖欠。相反,他和荣家人倒不怎么走动。”
“此人和荣家是什么关系?”
“他是荣光耀、荣广宗的外甥。”
荣光耀和荣光宗的外甥,那也就是说,宫站长的母亲和荣光耀、荣光宗是兄妹——或者姐弟关系。
“他既然是荣光耀和荣光宗的外甥,为什么走动很少呢?”刘大羽觉得老陈头话中有话。
“荣老爷子夫妻俩过世以后,荣光耀和荣光宗就把家分了,宫站长的母亲荣光美出嫁的时候,荣家没有任何陪嫁。所以,荣光美出阁之后就很少回娘家来了,除了逢年过节来应个景,平时是不到古里村来的。荣光美一直很喜欢桂花,所以,两家关系一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