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邬加萍八、九月间没有到我的花房来过,可不就是张秀蓉一个女人吗?”翟良文把刘大羽的话当成了自己的证据。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把张秀蓉抛出来,却绕了一个很大的弯子,把邬加萍抛出来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这很简单。”
“怎么讲?”
“张秀蓉刚结婚不久,又刚怀了孩子,他的男人是414医院的医生,如果他知道我和他老婆之间的事情,那她的家不就散了吗?我之所以和她断了关系,也是出于这种考虑。”转眼之间,翟良文由无耻之徒变成了正人君子。
翟良文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邬加萍和张秀蓉不一样,邬加萍的男人房事不行,即使他知道邬加萍和我之间的事情,也不会把邬加萍怎么样。你们有所不知,邬加萍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他现在的男人的。”翟良文的舌头顺溜得很,他编故事的本事不小啊!
欧阳平再次拿起照片——到目前为止,关于照片的谜底还没有揭开呢——到目前为止,翟良文还没有掂出这张照片的分量来:“翟良文,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吗?要不要再仔细看看呀?”
“很抱歉,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来告诉你,请你听仔细啰!照片上这个女人姓冯,她的名字叫冯立丽,她是荆南林业大学的学生,是一九九五年的毕业生。你听清楚了吗?”
“我听清楚了,不过,这张照片——这个人和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哎。”翟良文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也很平和,但颧骨下方两块浮肉和眼眶下方两个眼袋同时蠕动了几下,本来就轮廓分明的三角眼眶完全拧成了纯三角——原来的三角只是类似于三角而已。刘大羽刚才说的话在翟良文的心里面还是掀起了波澜,面对这样的信息,翟良文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刘大羽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走,此时此刻,翟良文的回答对刘大羽来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就是八字山无头案的当事人,我们寻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她的踪迹。”
翟良文颧骨下方的两块浮肉和眼眶下方的两个眼袋开始间歇性地抖动——之前,它们只是偶尔蠕动几下。
“找到了死者的踪迹,我们也就找到了凶手的踪迹。虽然凶手把死者的脑袋藏在了别的地方,凶手还用砖头将死者左手腕上的胎记砸烂了。我们不得不佩服凶手的聪明才智,凶手知道死者冯立丽早年丧母,父亲重新组织家庭,已经没有能力照顾和关心自己的女儿,所以,冯立丽的失踪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凶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冯立丽的对象——重庆某部队的杜月升杜营长前几天到荆南来出差,从去年入夏开始,冯立丽就和杜营长断了失去了联系,杜营长本以为冯立丽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本打算放弃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