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义,你不可以这样对警察同志说话。”
“娘,你好些了吗?”
“娘没事,娘的头晕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碍事的。咱们施家是宽厚人家,可不许这么没规矩,不讲理。警察同志,你们不要跟他计较,大兰,你把我扶坐起来。”
胡大兰和施德义将白知云扶坐了起来。
白知云突然变得从容淡定起来。欧阳平和郭老暂时还不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
白知云将后背靠在被子上,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然后轻声慢语道:“德义,你骑上车子,把你哥哥喊回来。”
施德义有些疑惑地望着母亲的脸。
“快去啊!快去把你哥哥叫回来,就说我让他回来的。”
施的义走出房间,往后院去了。
此时,银匠铺门外的大街上出现了一阵骚动。
不一会,人群让开一条路,紧接着,三个人走进银匠铺,走在前面的人就是施老大施德仁,走在施德仁身后的人是陈杰和吴所长。
施老大身高一米七六左右,头发乌黑发亮,还有点自来卷,他上身穿一件咖啡色的羊皮夹克,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卡基裤,脚上穿一双棕色的皮鞋。
“娘,您的身体怎么了?”施老大走到母亲的身旁。
白知云抓住施德仁德手:“德仁,娘没事,娘正准备让德义去喊你,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人,你好好跟人家谈,娘累了。”
施德义走进房间。
白知云说话的时候,左手紧紧地攥着施德仁的右手,而且使劲摇晃了几下。
“德义,你们夫妻俩把娘扶到后院,好生伺候着。”施德仁一边说,一边给母亲穿上鞋子。
施德义和胡大兰一人一边,搀扶着白知云去了后院。
待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后院门的时候,施德仁突然将双手伸到欧阳平的面前:“请你们不要为难我母亲和家人,是我杀了我爹。”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结果,大家也许想到了,但没有想到结果来的这么快。
施德仁倒算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施家人确实撑不下去了,施德仁也撑不下去了,白知云让施德义把施德仁喊回来,恐怕也是这个意思,施德仁一定有不能不站出来自首的原因。
“欧阳,我们赶到竹器厂的时候,施德仁和利美子正呆在宿舍里面抱头痛哭,利美子的精神好像除了问题——她的情绪已经失控,已经不能进行正常的对话,施德仁把利美子交给几个工人照顾,就跟我们来了。”陈杰道。
“你的父亲施春桥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你杀害了?”
“是的,是我杀了我父亲,我愿意一五一十交代自己的罪行,但我有一点请求。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的请求。”施德仁说话的声音非常低。银匠铺的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施德仁不想让他们听见屋子里面谈话的内容。
“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们会考虑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