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里面呆了一会?就只在树林里面呆着吗?”
“霍永乐——他——”霍永乐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突然笼上了一层灰色。
欧阳平立刻意识到,霍永乐和霍永年在树林里面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绝不仅仅是为了等天黑下来。
“霍永年,你这是怎么了?”
“霍永乐让我把完颜格勒绑在树上,我不知道他——他要做——做那种事情,如果我知道他会做——他会做那种事情的话,我绝不会听他的。”
欧阳平的预感是准确的。为了复仇,霍永乐不但要结果完颜格勒的生命,在结果完颜格勒生命之前,他还要糟蹋完颜格勒。
“霍永年,你不要紧张,慢慢说,霍永乐把完颜格勒怎么了?”
“他把完颜格勒糟蹋了。糟蹋过完颜格勒以后,他——他还逼我做——做那种事情。”
“你做了吗?”
“我没有做,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我绝不会对完颜格勒做那种事情,我虽然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但我知道好歹,那完颜格勒平时知书达理,不管在哪里碰到我,总是永年哥长,永年哥短,我妹妹永梅出嫁到山东枣庄,每次来信,都是完颜格勒念给我娘听,念完以后,还帮我娘给我妹妹永梅回信。我娘特别喜欢完颜格勒。给霍家人当枪使,我已经做错了事情,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对完颜格勒已经有了愧疚,怎么能像霍永乐那样没人性,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呢?就是因为我没有对完颜格勒做那种事情,霍永乐才让我在完颜格勒断气后用石头在她头上砸了一下。他怕我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要让我也担上杀人的罪名,他就不怕我反悔了。对于完颜格勒的死,我是有罪的,你们怎么判,我都没有意见,但糟蹋完颜格勒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有罪,但我和猪狗不如的霍永乐不一样。”
“霍永年,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欧阳队长,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可以以我们一家人的名誉发毒誓。那天晚上,我如果做了那种事情的话,我也不会经常在睡梦中惊醒。”
“完颜格勒认出你们来了吗?”
“认出来了,但又好像没有认出来。”
“此话怎么讲?”
“即使认出来,也以为我们是霍家人,霍永乐先用汗衫子蒙住了完颜格勒的眼睛,然后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你们难道不说话吗?”
“没有,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霍永乐非常残忍,但他多少还是有些胆怯的,他最怕完颜格勒认出他来。”
“你是根据什么说完颜格勒认出你们是霍家人的呢?”
“在霍永乐用毛巾堵住完颜嘴巴之前,完颜格勒说话了。”
“完颜格勒说什么了?”
“她先问我们是什么人?后来,她又问我们是不是霍家人?她应该猜出我们是霍家人,但她不知道是谁?霍永乐据此判断,我叔叔霍鹏举就是完颜静德弄死的。”
完颜格勒确实知道父亲杀害霍鹏举的事情。
“既然完颜格勒能说话,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呼救呢?”
“她没法呼救。”
“这是为什么?”
霍永乐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话是从手指缝里面说出来的,声音很小——她没法大声呼救。从头至尾,完颜格勒只说了这两句话。”
“霍永乐糟蹋过完颜格勒以后,就把她掐死了吗?”
“对,刚开始,他让我下手,我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事情,我都能做,唯独杀人的事情,我不能做,我承认,我确实用石头在完颜格勒的脑袋上砸了一下,但我也只是象征性地砸了一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霍永年说的是事实,尸检记录上没有死者额头遭钝器打击的痕迹。如果是重击的话,头骨上肯定有裂纹,至少有顿挫伤。
“用来捆绑完颜格勒的绳子是事先准备好的吗?”
“是的,是霍永乐从看鱼棚里拿来的。”
“是什么样的绳子?”
“就是你们今天早上打捞上来的绳子——是蓝颜色的尼龙绳。”
这说明霍永乐早就已经做好了蹂躏完颜格勒的打算。
“你接着往下说。”
“在确认完颜格勒已经断气以后,霍永乐让我把完颜格勒的尸体扛到杜仲林,藏好完颜格勒的尸体以后,我们在山上找了两块比较长的石板。天完全黑透了以后,我们把完颜格勒和两块准备好的石板搬到芦苇丛里,在芦苇丛里,我们把两块石板一前一后绑在完颜格勒的尸体上,然后将她的尸体沉入水底。”
“是谁将完颜格勒的尸体沉入水底的呢?”
“我们两人都下去了。水下面有不少树枝,水还特别深,一个人下去肯定不行。”
“今天早上,我们打捞的时候,树枝好像特别多。”
“水里面本来就有一些树枝,原先的树枝是用来防止有人偷钓鱼和偷下网的,后来,我又扔了不少树枝在水里——是霍永乐让我扔的,有树枝在水里,每年打鱼的时候,就可以不到哪里去打鱼了。去年年底,鱼比较好卖,价钱也比往年高,有人建议霍永强,干脆把那里的树枝清理干净,多打几网鱼,说不定还能打到一些大鱼,那里的水非常深,大鱼肯定跑到那里去了。但霍永强不同意,他说,鱼不能捞的太多,一定要保持一定的比例,要不然第二年就打不到鱼了。”
“你们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