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人的电话很可能是在这两家中的一家打的,根据录音中的杂音分析,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蒙三的烟酒店。说话的声音和笑声可能是打麻将的人发出来的,打麻将的地方距离电话机应该比较近。
于是,陈杰和李文化去了华侨路蒙三烟酒店。
陈杰和李文化刚走出居委会,警察陈波领着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走进居委会。这个女人就是魏家大院639号的女主人翁小琴。
欧阳平、郭老和刘大羽留在了居委会——他们想听听翁小琴说些什么。
达方园负责询问,董青青负责记录。
韦主任先说了一个开场白:“翁医生,这几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同志,他们是为魏在寅——魏老板的案子来的,你家在魏家大院住了二十几年,而且和魏老板门对门,对魏家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了解的。翁医生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为魏老板的案子来的?难道是魏老板的死有问题?”翁小琴圆睁双眼,他好像对早晨发生魏家大院的事情一无所知。
“翁医生,你不知道魏家的事情吗?”
“我昨天夜里在单位值班,今天早晨,魏家不是出殡吗?”翁小琴对魏家大院发生的事情确实茫然不知。
“达同志,你说吧!”韦主任望着达方圆道。
达方圆看了看欧阳平和郭老。
欧阳平点了一下头。
“今天凌晨,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案人称沈举人巷637号魏在寅死因不明,希望警方阻止魏家人出殡,并对死者进行尸检。经过尸检,我们在魏在寅的口腔里面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在死者的鼻腔深处有一个十公分左右长创口,我们还在死者的食道里面发现了一个异物(按照欧阳平的要求,严建华已经将一队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了陈杰和达方圆)。这也就是说,魏在寅是死于谋杀。我们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况。”
“韦主任,我和魏在寅仅仅是邻居,凶手想杀害魏在寅怎么会让我们知道呢?连魏家人都没有发现,我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翁小琴面露难色。
“你总可以跟我们说说魏家的情况吧!”
“魏在寅有两个老婆,两个老婆是姐妹俩,魏在寅和大老婆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魏在寅和小老婆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这些情况,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翁小琴故意避开达方圆的话题。
“你说的这些基本情况,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想通过你了解魏家更深层次的问题,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魏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前肯定有一些迹象和征兆,我们想请你说的是这个。据我们所知,你家在魏家大院住的时间最长,你家又和魏在寅门对门。我们非常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很抱歉——不好意思,关于案子的事情,我确实不能向你们提供任何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住的房子原来是魏家的,一九七二年,魏家把沿街第一排门面房、第一进两间西厢房和第三进两间西厢房上交给了房管所,之后,我家就住进了魏家大院639号。自从我家住进魏家大院以后,魏在寅就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很不待见我们。我男人原先在房管所工作,魏家人主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们总是横眉冷对。所以,我们和魏家人也就是见面的时候点点头,打一个招呼而已。平时从来不接触,不来往。不接触,不来往,我们怎么会知道魏家的事情呢?”
达方圆和翁小琴的谈话非常艰涩,翁小琴好像有一些顾虑。谈话似乎很难再继续进行下去。
“魏家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你总可以跟我们说说吧,特别是大老婆和小老婆之间,他们的孩子之间,以及他们和魏在寅之间的关系。”
翁小琴的眼睛在韦主任和达方圆的脸上扫了一遍,她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为难的神情。
“翁医生,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今天的谈话,除了在坐的人,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是一个医生,干的就是救死扶伤的工作,而我们干的是惩恶扬善的工作,这点觉悟,你还是应该有的。”
“翁医生,警察同志们也不容易,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帮助,他们凭什么破案子呢?不管我们知道多少,也不管我们知道不知道,基本的态度还是要有的。”韦主任将椅子挪到翁小琴的跟前,坐在她的身边。
“好吧!案子的事情,我确实无能为力,案子以外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说一说。”翁小琴的态度有所改变。
翁小琴沉思片刻之后,道:“魏在寅和大老婆温婉贞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又一件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
“什么事情?”
“老大魏东林不是魏在寅和温婉贞亲生的。”
同志们面面相觑,翁小琴要么不开口说话,一旦开口说话,就语出惊人。魏家竟然隐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魏在寅的死有没有关系呢?
欧阳平相信翁小琴的话是真的,他已经和魏在寅的几个儿子接触过了——老二和老三虽然没有交流过,但已经谋过面,也看过魏在寅的遗像,欧阳平总感觉魏东林和其他几个兄弟的长相有比较大的差异。最明显的地方是肤色和身高,魏东林的肤色黑黝黝,而其他几个兄弟则是白净净的;魏冬林人高马大,比三个兄弟高五六公分。
“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道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