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茶壶和紫砂茶杯是母亲藏起来的。”
“应该是母亲藏起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刚开始,我是把旅行包放在杂物间一堆杂物下面的,可是被母亲发现了,今天上午,你们走后,我就把真相跟母亲说了,她就将旅行包里面的茶壶和茶杯藏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原来,茶壶、茶杯和床单等东西都是放在旅行包里面的?”
“不错。当天夜里,我就把旅行包藏到杂物间里去了——我想等事情了了结了以后再处理。”
“你母亲为什么要把茶壶和茶杯藏在床板下面的暗层里面去呢?”
“这——”
“说!”
“看到旅行包里面的东西,我母亲应该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你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魏家,而且还发现了问题,我母亲就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你们说老东西的口腔里面有安眠药的成分,她就知道旅行包为什么会出现在杂物间的杂物堆下面了。她也应该能猜出紫砂茶壶和紫砂茶杯里面有安眠药的残留。”
“茶壶和茶杯里面是不是有很厚一层茶垢?”欧阳平已经仔细看过茶壶和茶杯的内壁了,那上面有明显的茶垢的痕迹。
“是有一层很厚的茶垢,必须把茶垢除去才能清理干净安眠药的残留。”
“茶垢是谁清理的?”
“是我母亲清洗的。”
“你母亲知不知道你杀害了魏在寅?”
“知道。刚开始不知道,你们来了以后,我才告诉她。我需要母亲的帮助,所以,我必须把真相告诉她。紫砂茶壶、紫砂茶杯和床单、被套等东西本来是藏在杂物间里面的,你们来了以后,我母亲担心你们会搜查杂物间,所以才将茶壶、茶杯藏到她的房间,将床单等东西藏在了我外甥的房间里面。”
今天中午,李老师在井沿上洗东西的时候,看见温婉贞拎着旅行包走进魏霞霖的房间,这时候,同志们不在魏家大院。
“为什么要让你母亲收藏?你自己不能收藏吗?”
“茶壶、茶杯是我们魏家祖传的宝贝,是我太太爷传下来的。所以交给母亲收藏比较妥当——我母亲一直很看重那两样东西,至于床单、被套等东西,我本来想用火少了,但院子里面有另外四户人家,家里面还有一些没有走的外地亲戚,如果用火烧的话,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但我没有想到母亲会把床单、被套藏到我外甥的房间里面。”
“你母亲没有跟你商量吗?”
“没有,她叫我别问,她自有办法。”
“参与杀害魏在寅的还有谁?”
“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欧阳平的眼睛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参与这件事情的。”
“为什么?”
“不值。如果事情败露,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老东西的性命足矣。”
“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父亲魏在寅?”
“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早就该死了?为什么?”
“一言难尽。”
“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在外人看来,我家有三个店铺,做着三种生意,我们魏家人生活得很滋润,其实不然。我可以抽一支烟吗?”
欧阳平点了一下头。
魏冬林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红塔山牌香烟,抽出三支,递给欧阳平和柳文彬。
欧阳平和柳文彬摆手之后,他将两只烟放回烟盒里,按着打火机,将含在嘴上的香烟点着了。
红塔山在当时算是档次比较低的香烟,只有那些条件比较差的人才会抽这种烟。
魏冬林抽了三口烟以后,望着欧阳平道:“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弟兄几个已经老大不小了,也应该独当一面——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老东西宁愿找外人打理店铺的生意,也不愿意把让我们过问。”
“除了古玩店,紫檀家具店和皮草行的生意不是让你们参与了吗?”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老东西生意上的事情,那我们的谈话就容易多了。老东西是让我们在两个店铺做事,但从不让我们过问账目,他曾不止一次说过,他已经老了,他会把生意交给我们兄弟几个打理,可就是迟迟不见行动。我们只是想为老东西分担一些事情,他已经是七十六高龄的老迈之躯。”
“既然魏在寅身体允许,还有精力亲自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也用不着急不可耐啊!魏家的生意迟早是你们的,魏家的财产迟早是你们的,这不能作为你杀害魏在寅的理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如果是为了生意,为了这个家,我们就不会有任何怨言,问题是,他把赚来的钱耍在了女人的身上,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大把大把地花钱,可在我母亲和二妈的身上,在家人的身上,他却是一个吝啬鬼,早些年,那时候,他还没有做生意,为了玩女人,他把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送给那些女人,后来把我母亲和二妈的首饰也拿去送给别的女人——现在,你们在我母亲和二妈的房间找不到几件像样的首饰——可在我的记忆里面,我母亲和二妈的首饰,每人都有满满几匣子。我母亲五十岁不到,他就不进我母亲的房间了。”
这个说法比翁小琴的说法又缩小了十岁。
“我们虽然在店铺里面做事,可他只付给我们工资——和别的伙计一样。他对家里人太刻薄、太薄情了。我们本想,随着年岁越大越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