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柱一边给陈瑶穿衣服,一边重复着几句话:“对不起,很抱歉,我并不想冒犯你,你的身体太美了,我只是对女性的身体太过痴迷,请原谅。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韩国柱竟然还希望他和陈瑶有以后,陈瑶会给他这个机会吗?从地狱里面走了一回的人,还会再到地狱去吗!
像前两次一样,韩国柱将陈瑶送下山。
陈瑶什么话都没有讲,说什么呢?跟韩国柱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和韩国柱分手之后,陈瑶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之中,陈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迅速离开韩国柱,然后好好洗一把澡,再就是好好舔舐自己内心深处的血淋淋的伤口。自从经历了那件事情以后,陈瑶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做噩梦,惊醒之后,大汗淋漓,难再入眠,因为经历了这件事情,在个人问题上,她不再犹豫和彷徨,她下决心要和薄文秋走下去,她决定把工作调到重庆去,她是一个教师,工作调动起来,相对比较容易一些,以前,薄文秋就是这么想的,但陈瑶的思想一直没有绕过弯来,现在,陈瑶想通了,薄文秋已经帮他联系好了接收单位,今年年底,陈瑶就可以调到重庆去和薄文秋相聚,并且终生厮守在一起了。
能和正常的人在一起,过正常人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之后,陈瑶没有再去找过韩国柱。韩国柱倒是去过烷基苯厂子弟学校找过陈瑶一次。韩国柱的手上还拿着一幅画——应该就是他为陈瑶创作的那幅luǒ_tǐ画,他大概是想把这幅画送给陈瑶。但陈瑶没有理会他——心有余悸,惊魂难定的陈瑶不想再和韩国柱有任何瓜葛。唯一让陈瑶感到遗憾的是那幅luǒ_tǐ画,她不想再看到那幅画,看到那幅画,就会勾起她痛苦的回忆;而画留在韩国柱的手上,对陈瑶而言,也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心中有病根,魂魄难附体。那幅画上画的毕竟是她陈瑶,一想到这里,陈瑶就觉得恶心。
谈话结束的时候,陈瑶对刘大羽有一个请求:陈瑶希望刘大羽将那幅画毁掉,刘大羽答应在案件终结的时候,当着陈瑶的面将画毁掉。在案件终结之前,同志们还需要这幅画——因为这幅画是不可多得的证据,另外几幅画的当事人已经很难找到了,当然,也不能排除韩国柱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
谈话结束的时候,陈瑶建议同志们到韩国柱曾经就读的荆南艺术学院去看看: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韩国柱身上的病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在刘大羽的印象中,金校长曾经提到过韩国柱的个人问题,她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谈过一个对象,因为对方父母的反对,最后分手了。关于韩国柱的病,他的对象应该是知道的。
九月十九号的早晨,刘大羽一行驱车前往荆南艺术学院,一同前往的还有郭老和欧阳平——省厅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十八号的晚上,刘大羽将“9.17”案的情况向欧阳平进行了汇报。欧阳平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
接待大家的是美术系的主任康东来。谈话地点在康主任的办公室。
刘大羽说明来意之后,康主任喊来主任助理段玉河找出韩国柱的档案资料。
五分钟左右,段助理拿来了韩国柱的档案资料。档案资料中所显示的是基本信息,没有同志们所需要的东西。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都知道,档案资料是要跟随当事人一辈子的,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有些信息是不会写进档案资料里面的。
段助理喊来了韩国柱的班主任冯开基。
冯开基向刘大羽毛提供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在大二下学期,韩国柱谈了一个对象,是房东的女儿,名字叫贾湘云,当时,贾湘云的年龄只有十八岁,是一个高三的学生,韩国柱刚开始住在学校宿舍,后来到外面做家教,有了钱以后,他就住到学校外面去了——就是贾湘云家另一套房子,韩国柱性格比较怪癖,平时很少与人交流沟通,宿舍里面的人都冷落他,不待见他,贾湘云的父母想让女儿考荆南艺术学院,就让韩国柱辅导贾湘云,可韩国柱乘贾湘云的父母到外地走亲戚的机会,把贾湘云的衣服tuō_guāng,用绳子将捆绑在椅子上,然后对贾湘云的身体进行亲吻和抚摸。结果导致贾湘云精神上出了一点问题,父母发现女儿不对劲,就问女儿——在父母的逼问下,贾湘云说出了实情,父母找学校领导反映情况,是老主任和班主任接待贾湘云父母的,班主任喊来了韩国柱,韩国柱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并向受害人的父母赔礼道歉,考虑到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再加上贾湘云的父母宽宏大量,不想让这件事情继续影响女儿,学校和受害者的父母原谅了韩国柱,所以没有报警,只对韩国柱做了留校查看的处分。为了不影响韩国柱的毕业分配,在毕业前一个学期,系里面撤销了对韩国柱的处分决定。所以,韩国柱的档案资料上没有留下底根。
陈瑶的感觉是对的,韩国柱的病早就有了。
冯开基还提供了一个情况,大三的时候,韩国柱在学校谈了一个对象,是本校的学生,名字叫龙秀竹,毕业以后,两个人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冯老师还提供了龙秀竹的工作单位:荆南晚报。
离开荆南艺术学院之后,一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