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迟早有一天,我的手臂会被你压断。”

白筱一向都知道郁绍庭的嘴巴坏,傲骄自负得很,每回欺负人,明明是他不占理,却都能那样振振有词,就像现在,拿着她的体重开涮,难道不知道女人,最介意的就是年龄跟体重吗?

以前不熟悉,现在一块儿了,白筱赫然意识到他的真面目就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臭流氓!

白筱不停地腹诽他,气到不行,但嘴上却一个字也没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她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或是洗发水,而是男人特有的味道,白筱忍不住想,如果她生过孩子后身材走样,他难道真的不愿意再抱她了?

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帖子,不少男人在妻子怀孕时外出偷腥……

第一次怀孕,她一个人,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但如今,跟他在一起了,她从未否认,自己被郁绍庭吸引进而喜欢上他,外貌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倘若他长得像某位潘姓明星那样,恐怕第一眼她就fire掉他了。

说到底,她其实也不过是个俗人。

俗人有俗人的烦恼,尤其是在怀孕的时候,容易杞人忧天。

等她挺着大肚子像头熊一样时,他依旧风度翩翩,两人站在一块儿,野兽跟美男的现实版。

郁绍庭并不知晓,自己随口胡诌的一句话,引发了白筱内心的一场思想风暴。

当白筱忽然下床走到柜子前,拿了一床被子塞给他,要他去沙发上睡觉时,郁绍庭的脸也沉了。

“好好的,又怎么了?”

白筱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怎么愿意理他,只说:“我这么胖,半夜把你踢下床不好。”

“……”

郁绍庭觉得女人有时候莫名其妙,有些来脾气,但突然想起了杨曦的话——

“她年纪还小,你得让着她,多关心关心她,要不然,哪天她跟人跑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他运了口气,终是没发作,凑过去,靠近她的脸,低声说:“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白筱闭紧眼,睡了。

郁绍庭不可能真的跑去外面睡沙发,关了灯,躺下,想要去抱她,却发现她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悻悻然,收回手,扯了那床从衣柜里拿来的被子盖在身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

被子上好像有一点味道。

他转头,望了眼旁边的女人,辗转过身,又靠过去一些。

白筱也没睡着,也察觉到郁绍庭靠过来,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给我一点,那床被子有霉味。”

“……”

郁绍庭见她没动静,索性下了床,等他打开门出去,白筱不再装睡,睁开了眼望过去。

门开了条缝,套房客厅的灯光透进来,她听到他倒水的声响。

片刻后,他就回来了,躺上来,又把她搂进怀里,冒着硬硬胡茬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睡了?”

他扯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这一回,松动了,他看了眼闭眸的白筱,把自己也放进了她那床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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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客厅里响起手机铃声,郁绍庭被吵醒了,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女人,起来出去了。

是白筱的手机。

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但郁绍庭还是接了:“喂?”

“……”

那边没有声音,郁绍庭走到窗前,看着下方璀璨的灯火,自顾自地说:“白筱怀孕了,睡得比较早。”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郁绍庭朝卧室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回去之前,把那通通话记录给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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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挂了电话,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猩红,盥洗盆里还有呕吐物。

他的耳边似乎还是郁绍庭低缓的声音,他说白筱怀孕了,怀孕了吗?

裴祁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洗手间,因为醉酒而摇晃的身子撞到的门。

等在门外的助理连忙过来扶住他:“裴总,没事吧?”

裴祁佑甩开他的手,靠着墙壁,胃部灼烧一般的疼痛,他闭上眼,眼角却略略有些潮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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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白筱来说,平淡却很安宁。

她辞了在宏源的工作,部门经理笑着同意了她的离职,还说宏源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着。

郁老太太得知儿子跟白筱领了证后,跟在首都的郁总参谋长商量了一下,不办婚宴,但请郁家的亲戚一块儿吃了顿饭,白筱原先还有顾虑,郁绍庭却应下了,说是让她跟郁家其他人混个熟脸。

郁家这边,热热闹闹地在酒楼订了包厢,首都徐家,有人却因这顿饭摔了两个杯子。

徐敬衍从大哥书房出来,下楼听到客厅里梁惠珍愤怒的叫声:“他们郁家几个意思?现在是赶着往我们徐家脸上扇巴掌了吗?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儿子在外头找了三儿,逼死原配的丑事吗?!”


状态提示:郁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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