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有些诧异,“云双在里面?”
蒋云瑞点头,“今日她敲来给我送点东西,只是刚才里面那位夫人自己坐了马车来。却不让声张,所以就没惊动前面,直接带到了后面来,只是她说什么也不许我上前,便只能让云双在里面,如今既然你来了就好办了。”
依然进了屋子,蒋云双见她进来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她忙上前去检查,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她一眼看去就认出这正是刚才路上看到的那辆马车中的人。女以来划。
依然问蒋云双,“她这是什么情况?”
蒋云双说,“她说是小日子来了,疼得厉害。据说咱们这里来了个女大夫,就专门跑到这里来的。”
依然有些疑惑,看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家,但是为什么会自己跑到外面的医馆看女科。这里又不是后世。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去医院看病的,这里男女大防这么严格,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她再次看向床上的人,伸手在她的腹部侧位轻轻按压了一下。床上女子立马闷哼了一声。
那人睁开眼睛看着依然,声音虚弱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女医?”
依然点点头说:“你现在哪里不舒服直接告诉我。”
女子又闭上眼睛,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湿了贴在脑门上,她似乎疼得没了力气,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哼出来一声。
本来连说话都有些艰难,可是看到依然靠近,却是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低声说:“我有了身孕,但是留不得,你帮我把他处理掉。”
依然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要求,于是条件反射地说:“你的家属呢?”
“家属?”女子摇头,“我没有家属。我现在去其他地方不方便,所以就来了这里,诊金我会给你三倍,你不要透漏出去。”
依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又对着她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走出门和蒋云瑞商议。
只是临走之前,那女子又拉住她带着恳求地再次强调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依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走到外面和蒋云瑞说了里面的情况,并说了那个女子的意思,“你怎么看?”
蒋云瑞说:“我不知道病情,所以一直不敢下药,只是她虽这样说,但是毕竟是一条生命,你还是再去劝劝她,尽量让她留下孩子,只是……”他看了看屋子的方向,“只是看她如今的状况,这孩子恐怕是想保也保不住,更何况是她不想保,你可看出来她如今的反应是为何?”
依然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我不太敢确定,我现在只有一双手去感受,所以不知道是否准确,以前……”
蒋云瑞拧眉,叫了一声“依然……”
依然听着他的称呼,微微惊讶,抬头看着他有些责备的脸色,咬了咬唇,低头想了片刻道:“我现在怀疑她是宫外孕。”
蒋云瑞疑惑,“何为宫外孕?”
依然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宫外孕就是孕卵在进入子宫的过程中,因为腹腔内一条通到子宫的管道不通畅,阻碍了孕卵运行,使其滞留在管道中,并且直接在输卵管内停留、着床、发育,导致输卵管妊娠,前期没有明显的症状,却伴有腹痛、出血,”她看了看蒋云瑞,迟疑地说,“我这样说,你能不能听懂?”
蒋云瑞正在想着她的话,闻言轻轻点头,“大致能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胎儿确实是留不得的?”
“是的,而且这不单单是留不得,恐怕还会有大麻烦。”
蒋云瑞沉吟片刻,“这胎儿是畸形的吗?”
依然想了想说,“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这胎儿本来应该是在子宫内发育的,可是现在却发育在输卵管内,可是那里没有足够的空间,时间一长……”
蒋云瑞接道,“时间一长,你说的那个……输卵管……就会被撑破是吗?”
依然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脸色有些严肃地说,“确实如此,若是那样的话就危险了,会引起血崩,出现生命危险。”
蒋云瑞抬眼看她,“要怎么治?”
依然心中纠结,看了看屋子的窗子,在廊下来回走了一会儿,随后又靠着柱子站定,拍了拍额头吐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是怀疑,不敢真的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宫外孕,所以不能贸然动手,可是若真的等到那时候的话,危险指数会更大,我……”
蒋云瑞问道,“若真是像你猜测的那样,要怎么办?”
依然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若真的是宫外孕的话,就需要开腹做手术,若是输卵管开窗的话,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允许,所以就只能输卵管切除,那个虽然不会导致女子绝对不孕,但是也大大减小了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可是现在的关键是……”
蒋云瑞走到她的身边,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到她的肩头上,轻轻一按。
依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侧脸看了一眼,将脑袋靠在廊柱上,用手背盖住眼睛,“我刚才已经和她说了让你先去给她诊脉吧,先开点药保胎养身,即便是要手术,也要将身体调理好了,这个和产子不同,我只怕……”
“不要怕,你不要忘了救治平南侯府二少夫人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要想着该怎么治,而不是想着自己能不能治……”
依然心中一暖,放下手臂去看蒋云瑞,他已经去推开房门。
依然靠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