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瑞站在后院门前,脸上有几道红色的伤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子的长指甲刮出来的。只是已经结痂,眼窝发青,面容憔悴。
阿夏堵在门口,看着他脸上的抓痕,阴阳怪气地说:蒋大夫还是回去吧,你可要看好了你那娇弱的小表妹,别将来一头碰死了,又怪到我家小姐身上,说是我们给逼死的,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蒋云瑞抿着唇,从院门口看向后院主卧大开的窗子,隐隐能看到一柄扇子在微微晃动。
我只进去见她一面,说一句话。若是她还是让我走的话,我马上就走,绝不停留。
阿夏冷笑一声,得了。这会儿来说话来了,早干嘛去了?梁家姨妈指着我家小姐鼻子骂的时候,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她们都是好人,就我家小姐是恶人!出钱给他们买宅子。出面给你那姨妈某差事,到头来却原来是要逼死他们,哈哈,我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亲戚,那些花出去的银子就算是给一条狗买肉吃,它也知道对着我们摇摇尾巴,给了他们我看还不如给一头畜生!
昨天阿夏在药铺里没有去蒋家,不知道那个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然回家之后眼睛微红,直接将自己关到屋子里,弄得她一头雾水。团女纵划。
她正在疑惑呢,没过多久蒋云双就跟来了。问她小姐有没有事,将下午在蒋家小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她听完之后差点背过气去,这天下竟然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她也算是开眼了。
而蒋云瑞不知是在忙什么,一直到今天才有空过来,而看他脸上的伤痕,恐怕是跟那个刘姨妈产生了争执。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同情他,现在既然小姐已经将决定权交到她的手里,那么就算他是说破天,也别想进这个门。
蒋云瑞面色木然地听着阿夏的讽刺,也不还一句话,这会儿她若是肯见他,别说是被她骂几句,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但是昨日她的眼神告诉他,是他伤了她的心,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太阳渐渐毒辣起来,阿夏见他还站在这里不走,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小姐说了不见就不见,你就是在这里站死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蒋云瑞将视线收回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替我转告给她一句话,只有她一个,不会有妾室。
阿夏冷哼一声,现在六礼还没行完,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我家小姐到底会不会嫁给你!
蒋云瑞身子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阿夏看着蒋云瑞僵直的背影走远,才叹了口气揉了揉脸低声说:这装恶人还真是不好装,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
阿夏回了屋子,将刚才蒋云瑞说的那句话给依然复述了一遍。
依然听了之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阿夏等着下文,她却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摇扇子,不由有些急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要不要原谅蒋大夫呢?
依然闭着眼睛说:错不在他,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在那样被逼迫的情况下,既要考虑他娘的身体,又要估计我的感受,还能坚持不纳妾,已经做得不错了。
阿夏有些傻眼,那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将东西收拾收拾,待傍晚太阳落山了,让扬子驾车,我们去城外庄子上住段时间,这些天我不想见到那两家人。
阿夏似懂非懂地说,这样啊,我也觉得蒋大夫挺可怜的,刚才我装作恶狠狠的语气跟他说话,差点都装不下去了。只是那刘姨妈欺人太甚,难道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们还住着您给买的院子,还在侯府做差事。
依然轻声说:房子的地契已经给了他们,我们现在凭什么将他们赶出来,至于侯府的差事,不用我去说,那刘姨妈自己也不会继续待在那里,就算我想不放过,也没那个能力。
阿夏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那难道就这样算了?那可不行,凭什么平白便宜了她们,他们若是真的有骨气,就自己搬走,占着别人的地方还要反咬一口,真是不知好歹,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依然睁眼看着屋顶,其实,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想那刘姨妈也就是仗着地契在她们自己手里,所以才敢来这么一出,只是这打击报复之类的行为我不擅长,暂时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等我想到了办法,咱们再去找回场子来。
阿夏闻言拍着胸口笑着说:我还以为小姐要忍气吞声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婚事还成不成?
依然想了想说,成不成不在我,而在他,我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了,只要他的家事处理好了,婚事自然继续,若是真的不成,我起码努力过了,只是结果不遂人愿,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这件事之后,我恐怕就又要传出来一个善妒的名声了……
傍晚的时候,扬子驾车,阿夏将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搬上车,三人便坐着车出了城,往庄子上去了。
当晚庄子上的婆子熬了浓浓的鸡汤,又做了几个如今田里长出来的新鲜菜。
饭后依然从庄子上的人那里讨了人家喝剩下的半瓶酒,搬着梯子爬上了屋顶,坐在上面看星星。
坐在屋脊上,依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城外没有城墙挡着,晚夏夜晚的风吹着异常凉快,她将吹到眼前的发丝顺到耳后,对着那半小瓶劣酒喝了一口。
说实话,真的是很难喝,只是这会儿并不是要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