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姓蒋,医术比何某可强多了,娘子见到就知道了。”
依然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在意。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何守中道:“前几日薛府的管事过来交代了,说是这铺子已经归到娘子名下,以后薛府不再过问,其实何某在这间铺子归威远侯府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转了两年重新姓了杜,也算是缘分吧,不过这两年来,这和安堂在薛家的经营下,确实比两年前好些。”
何守中说完这些,便让人将铺子里的账本拿出来递到依然面前。
依然随手翻了翻,大致看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其实她是什么也看不懂,还是竖排的繁体字,密密麻麻看了都头疼。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大夫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个小女子。做生意的事情都不懂。以后还得让何大夫多多关照,既然这两年来何大夫能把铺子管得这么好,也证明了您的能耐,以前如何。以后也照旧,我不会多加插手,只要你能处理的事情,都可以直接处理了。”
何守中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依然见状暗自笑了笑,这人这几日恐怕也是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自己会被她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板炒了鱿鱼,如今见她不换人,自然是松一口气了。
依然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沉吟了片刻,然后对何守中说:“我今日来其实看铺子不是主要目的,我是想来学医。”
“学医?”何守中有些诧异,“听师父说娘子医术高明。甚至能剖腹取子还能活人性命,如今在京城的医界都已经传开了,虽说很多医者不信,但是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娘子自然是有过人的本领,怎会是要来学医?”
依然笑了笑看着他说:“这些不信的医者中,应该也有何大夫吧?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以及做弟子的不能驳了师父的面子,才说这样的话吧?”
何守中但笑不语,他虽有生意人的圆滑,但是作为医者,也是还留着些医者的傲骨。
依然看她的神态,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一摊手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你看吧,说什么有过人之处都是骗人的,我其实只会看女科,但是现在少了一些东西做辅助,我也就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不会用药,不会诊脉,只会开西药,但是你们这里没有。我现在除了一双手之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所以才想学医,起码能让我给人看出来毛病了,好对症下手。”
何守中虽然是对她的话似懂非懂的,但也听明白大致意思了,不禁有些诧异地说:“你不会诊脉?不会诊脉怎么能给人治病?”
依然做了个很不雅的姿势,耸了耸肩说:“所以啊,我虽然会治病,但是不会看病,尤其是现在我需要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连治病都干不了了,便想到了中医的伟大,或许能在这方面补充不足。”
何守中摇了摇头说:“还是不明白娘子是何意。”
依然有些无奈,“反正我就是需要来学一些医术,最基本的,起码能让我找对症了。”
何守中说:“既然这样,师弟云瑞因为常跟着师父在太医院给后宫嫔妃诊脉,对女科方面颇有一些研究,或许他可以帮忙,他之前来信就说的是这两日就会回来,要不娘子先回去等着,师弟若是回来了,守中便派人给娘子去信。”
依然闻言想了想说:“那好吧,他如果回来了,就立马告诉我。”
何守中将依然送到门口,在铺子门口一手负后一手伸出两根手指顺着嘴唇上的胡子,看着依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的大弟子刘同凑到他的身边,看着依然离开的方向说:“师父,这杜娘子怎么说?”
何守中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怎么说,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本分的就好,不管主家是谁,治病救命才是医者本分,别的我们不能管也管不着。”
刘同忙不迭地点头说是。
依然出了和安堂,却并没有回去,沿着细石街往前去,想要找到上次来这里的那间首饰铺子。
上次来的时候只是匆匆一扫,如今自己边走边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整条细石街的铺子都是整整齐齐,每家铺子门前都有三尺粉墙围出了自己的一片区域,门头上伸出的旗面也都是统一规格,路边也都设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给小摊贩。
依然边走边看,暗叹这大梁的城管还是不错的,便没注意到路面,等到前面传来惊呼声的时候,她才扭头去看,街面上迎面横冲直撞地冲过来几匹马,路旁的行人都惊慌避让,那骑马人却没有丝毫顾忌,嚣张地甩着手里的鞭子,一路上掀翻了不少路边的摊子,在这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马速飞快,转眼就到了身前。
阿夏慌张地拉着她往后避让,快马擦着她们的身前闯过去。
依然看着快速闯过去的几匹马,还惊魂未定,身后却听到一个老人的“哎哎----”的声音,她转身过去,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砸了过来。
她只听到阿夏惊慌地叫了一声“秀!”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遮住脸,只感觉到一个重物重重地砸到胳膊上,接着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只是那重物砸到手臂上却并不疼,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阿夏惊叫着说:“大夫!快去叫个大夫!”周围也传过来一阵阵惊呼声,有人也叫道“大夫快过来!”
依然还有些不明所以,放下遮住头的手想看看是怎么了,却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