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化作火焰离去,徒留下广场上满地狼藉。
送走了外来者,师生们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很是难受。
圣师和红家人莫名其妙来此,打伤人后,又接连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会仅是为一件配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有人不愿相信,有人半信半疑,但他们都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学院的老师忙活着驱散人群,让学生各自回房歇息,莫要在此窃窃私语。
“你怎么了?”璎珞偏头看向不言不语,宛如一尊雕塑的月浅曦,伸手戳了戳,她好像被点穴了?
月浅曦拼命眨眼,示意她帮忙解开穴道。
璎珞试了几回,却没办法解开束缚她筋脉的灵力。
“副院长,您快帮她看看。”她只好求助后方的笑忘白。
“你且去照顾那人。”笑忘白指了指梧桐树下失血过多以致晕厥的南诀。
璎珞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才点头说:“好,那她就拜托副院长照顾了。”
说着,凌空飞下,召唤学院的炼药师过来为南诀治伤。
月浅曦气得心火上涌,当时她身边只璎珞和笑忘白两人,不是她,能点自己穴道的,就只剩下他!
“若我未及时制止,恐怕你现在已是一具尸体了。”笑忘白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说道,“圣师素来心高气傲,你几次质问,已使她动了杀心,我只能以此为你保下一条命。”
谁要他多管闲事?
月浅曦蓦地想到上回在大道上遇见的白面书生,他和笑忘白绝对是一丘之貉!成天闲着没事做,就知道坏人好事!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喷火的眸猛地闭上,不愿再看他那张温柔如水的脸庞,她怕会忍不住一拳轰上去。
笑忘白闷笑一声,她想必是恼上自己了。
手指在其穴道上轻点,束缚立即消失。
月浅曦猛一落地,强行释放出精神力,想要追踪白衣女子的气息。
可惜,她失败了。
拳头黯然握紧,又是这样!明明线索就在她的眼前,她偏生又一次叫它溜走!
气血翻涌,一股铁锈味从受创的五脏六腑挤压出来,涌上喉咙。
“噗”,黑血喷洒一地。
她毫不在乎的抹去唇边的血渍,身侧气息阴郁得骇人。
“灵力反噬,经络重创,你需要尽快疗伤。”笑忘白从纳戒中取出一粒丹药,迅速扔入她的口中,“平心,静气。”
“不用你来管我!”月浅曦啪地拍开了他的手臂,拒绝接受他的好意。
如果不是他,也许她能从神殿来使口中打听到洛岚的下落。
如果不是他,至少,她能确认,洛岚他是否在天镜之地!
她很肯定,那道从云层之上飘落下的声音,就是他的,绝不可能认错。
恼怒的眼刀咻地刮向笑忘白,盯得他颇有些迷茫。
月浅曦深吸口气,勉强摁下心中滔天的怒火,不再多看他一眼,抬步朝南诀那方走去。
是,她是迁怒了,又如何?
没有人知道,洛岚的消息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呵,”笑忘白无奈地苦笑一声,挥手招来一名老师,吩咐他去备些治疗内伤的灵药送往新生住所,随后,脚尖在地面轻点,化作一阵疾风,回到了玲珑塔中。
南诀的伤势很重,除腹部的皮外伤,更可怕的是他被冰刃冻伤的脾脏。
两名老师以灵力为其治伤,合力将冰霜融化,又以续命丹护住他的心脉,勉强救回了他一条命。
“他得好生调养数月,这段期间不可妄自动用灵力,否则,伤势会再次恶化。”
“谢谢老师。”璎珞长松口气。
“雪狼的伤势如何?”月浅曦沉声追问。
“魔兽的治愈能力远比武者强,只要契约者不死,魔兽性命无忧。”老师轻声解释,“今日状况连连,你们快些回去休养,切记,在私下不得妄论此事。”
月浅曦暗暗记下叮嘱,抱着缩小如一只兽犬大小的雪狼,跟在背着南诀的璎珞身后朝住所走去。
路上,撞见了不少三五成群的新生,这些人一见到他们,就像看到洪水猛兽,立即绕道。
“什么啊,我们又不会吃人。”璎珞气呼呼地嘟嚷。
月浅曦眸光微暗,心思仍放在那道突然出现的声音上,哪有功夫理会别的?
那白衣女子的神色,分明是识得洛岚,而且对他十分忌惮、敬畏。
该不会洛岚与小菩提分开后,落在了天镜之地?
若是这样,倒能解释为何朱雀的玉雕会出现在神殿之人的身上。
但他既能以声传音,为什么不肯现身露面,回到她身边来?
而且,他的两句话都是对白衣女子说的,至于她,却被视作了透明人。
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吗?还是他另有苦衷?
“呼,”璎珞将人妥善安置在木床上,擦了擦额上凉汗,回头想同月浅曦说话,却见她面露深思,不禁一愣,“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吗?其实,这种事太正常了,神殿高高在上多年,但凡有任何人斗胆言语不敬,就会遭到降罪,这次只是受伤,没有丢掉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璎珞的神色略显黯然,显然是回想起了无辜遭受到灭门惨案的皇甫一家。
“多年来,神殿一门独大,整个荣宁大陆无人敢与之敌对,哎,早知道那枚挂件是神殿所有,昨天我就该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