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那汉子的介绍,柳生总算是对这儿究竟发生过什么有了点头绪。
汉子与他的老大均是瀞灵庭内的泼皮混混,平日里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这次却是有人雇了他们来寻这久野家女人的麻烦。
他们倒也是有着正当的理由,久野朔生前曾欠了那主顾大笔的银钱。
久野朔不好酒不好色,却恰巧是个赌鬼。
往日里仗着自己二番队席官的身份,到还能凭着赊账赌上两把,赌坊老板即便再憋屈也不好说些什么赶他离开。
只是如今他却是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一个死人自然不会让人有什么顾忌。
何况这还是个没什么朋友的死人。
自古开赌坊妓院的,总是有着过人的消息来源。
那赌坊老板对久野的家底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背后又有着家族的撑腰,又怎会将一个过气番队席官的家属放在眼中。
只是久野确实没留下多少财产,你能指望一个赌鬼能存下多少银钱?
由大前田处得来的那笔钱财早就被他挥霍一空,不剩一个大子。
那债主见久野家确实还不了钱,但他又不愿放弃那么一大笔银子,终于给他想出一个好主意。
要久野萩叶为亡兄抵债。
萩叶的姿色可一点不差,周遭垂涎她的贵族老爷可不止一个。
先玩弄她几日拔个头筹,再转手卖与瀞灵庭内最大的勾栏,得到的利钱,可不是久野那个死人欠下的几个大子所能抵得上的。
赌馆老板倒是打了个好主意。
要这么一个绝世的大美人来抵债,他可是做着梦都能乐醒了。
听了前来传话的混混们说的下流话儿,萩叶真是没了什么主意。
她还不了钱,又没有什么朋友可以求助。只能紧闭家门,躲在屋中不敢出来。
就算是死,她也绝不愿去陪那么一个老人家。
赌坊老板,已有百余岁年纪。
即便尸魂界的年纪做不了准,活了几百上千年的人依旧有副青涩的面容的事也并不少见。
但那老家伙的面相,却是着实不堪,瞧着与人间界七八十岁的老人也并无分别。
女人,可是种最重面相的生物。
何况,萩叶更是个性子极刚烈的女孩。
她已打算好了一切。待守到兄长头七过后,便拿亡兄留下的断剑了结自己的性命。
用兄长的剑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便随着亡兄一同归去吧。
这几日的时间里,萩叶就一直在家中数着日子。她倒也不怕被人闯进来强拉去抵债。一个才殉职不久的席官家宅,还不会有人敢去闯上一闯。
若只是欺凌一个已故席官的妹子,也许听闻此事的死神不会插手。
但要是不知轻重地闯将进去,那可就是在打整个护庭十三番队的脸面,必然要被死神们捉去正法。
故而倒真被萩叶守到了头七夜,若不是今日柳生恰巧起了来探她的心思,萩叶一定是要在今夜自刎丧命的。
柳生当然不知道这些。
此时他正站在久野家的门前,拍打着那扇斑驳古旧,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
鼠眼汉子已被他放了回去,他还没有必要亲自去收拾这样的小角色。
小角色,自当有手下的小角色去收拾。
柳生已拿地狱蝶将消息传回了二番队,不一会便会有一支全副武装的二番队执法小队替他去做些事情。
柳生隐去了眼底的寒光,又拍了拍面前紧闭的大门。
“萩叶妹子,我是前几日来过的柳生明,是来看你的。”
柳生将这话用了灵力送进屋去,他相信萩叶一定能听到他的话。
过了半晌,柳生才听到门后出现轻微的脚步声。接着,这扇闭了多时的木门终于缓缓打了开来。
“柳生君,您来了。”
萩叶的面色有些苍白,但她还是向柳生施了一礼,嘴角含着笑,姿容说不出的俏丽。
见了她这副样子,柳生可真是有些心疼了。
他的心肠一向很软。
尤其,是面对着女人的时候。
“这几日,你没事吧。”柳生笑笑,“放心,不会有事了。”
萩叶诧异地看着柳生的笑,虽然不明柳生为何笑得这样开心,但她还是侧身将柳生让进了屋去。
她已是萌了死志的人,她当然也不愿再去想那么多事情。
对着久野的灵位见过礼,萩叶便将柳生迎到客房接待。
奉上杯热茶,接着歉意地看向柳生,道,“家里除了茶水已没有别的东西了,您先将就着喝点儿。”
“我知道。很好喝呢,你沏的茶。”柳生抿了口茶水,盯着萩叶的眼睛道。
“谢谢夸奖。”
“我,是来取我上次落下的伞。”柳生依旧盯着她的眼睛。
“您的伞我已为您收了起来,这就去拿给您。”
萩叶说着话便要站起身子,她要去取柳生的那把伞。
她,没有看到柳生眼中蕴含的话儿。
未曾看到,或是,不想去看。
总之萩叶一直表现得极为正常,礼数也做得极为周到,哪里像一个遇到难以解决的大麻烦的女人应有的样子。
柳生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出声叫住了萩叶。
“萩叶,你就真的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我可以帮你的。”
柳生的话极为诚挚,他哪里是可以帮忙,他已是帮过忙了。
“我真的没事,您不用为我担心的,谢谢您呢。”
萩叶的眼眶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