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侯煜今日來告诉我这番话他便是肯定那日说宫人口中的人是冯婕妤
不必说定然是冯婕妤的宫人
目光恰巧落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握着帕子的手猛地一颤是了我想起來了也是那一日的白日我与阿蛮过长廊的时候我差点滑了一跤甚至还瞧见了我边上那道清晰的滑痕
讶然地看着柏侯煜我还记起了冯婕妤那苍白的面容她说是因为不慎染了风寒可我现在肯定了她是滑倒了必然是滑倒了
这么说冯婕妤的孩子在那日就已经……
心飞快地跳动起來
她流产的消息却是在昨日才传出來是因为她之前不敢说然后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办么脑海里渐渐地又浮现出苏太医的脸來这种事凭冯婕妤一人是做不來的能帮她的唯有一人
那就是苏衍
“娘娘”柏侯煜轻唤了我一声
猛地抽神对上面前男子的眸子我有些尴尬:“本宫失态了”
他却是摇头只低语着:“看來娘娘心里有数那我就回了”
“柏侯殿下”脱口喊住了他
他只略停了下脚步却沒有回身只开口:“这是西周的事我只是奇怪却不会管今日我亦是什么都沒有说只是來娘娘这里聊了会儿家常”他的身影已经越來越远那最后的声音若不是我拼命竖起耳朵根本就听之不见
怔怔地站了良久良久才缓缓回身
傍晚的时候传來皇后被定罪的消息那道圣旨下了元承灏废了她皇后一位打入冷宫
但终究是沒有赐死
阿蛮拉着我的衣袖:“娘娘为何沒有赐死她”
阿蛮的话叫我黯然以对我知道元承灏心里对她始终有愧疚可更多的必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叶家出了个废后是奇耻大辱可太皇太后还想着能保住她的命这个侄孙女儿她还是真的疼爱的
我知道阿蛮心里对皇后的恨意从未曾减弱我也是废后实在太便宜她了只是如今我不想轻举妄动
多方打听着才得知关雎宫的宫人们暂时沒有被遣散还依旧住在关雎宫里不过姐姐不会再受皇后的折磨了
不摇着头那女人不再是皇后她不过只是后宫之人口中的废后只是叶蔓宁
冯婕妤因为失了孩子元承灏为表安慰册封了她昭媛
这一日直到傍晚元承灏都沒有來我只是想着他身上的金牌还落在我的房中想等着他來拿的
却不想來人竟是浅歌
她进來跪在我的面前:“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关雎宫去”
我好笑地看着她:“关雎宫还有皇后么”
浅歌自知说错了话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咬着牙道:“奴婢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娘娘别往心里去”
阿蛮只上前道:“浅歌姑娘回吧我们娘娘是不会去的”
“娘娘奴婢求您了我家小姐说请您过去一趟娘娘”浅歌说着狠狠地朝我磕头
我皱了眉只转了身浅歌见我要走跪着上前來拉住我的衣角我吓了一跳阿蛮欲上前她哭着口快:“娘娘娘娘可还记得那次在慧如宫贤妃娘娘为难您是我家小姐替娘娘请了皇上來”
微微一怔是了那时候的事情我自然记得
回眸:“她想跟本宫说什么”
“求娘娘走一趟”浅歌拼命地求着我“看在小姐曾帮过娘娘一把的份儿上求娘娘走一趟”
她说着将她头上的发簪拔了下來抵在自己的颈项:“娘娘若是答应就是要奴婢的命也是可以的”
那次皇后倒是真的算帮过我的若不是她先贤妃一步替我请了元承灏來那场戏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唱下去呢
“娘娘……”阿蛮担忧地看着我
迟疑了下我终是开口:“阿蛮叫拾得公公备轿本宫就过去看看”
“谢娘娘谢娘娘”浅歌哭着朝我磕头手中的簪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出去的时候我顺手捡起了那簪子收入怀中
昔日最热闹的关雎宫此刻进去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整座宫殿都是静悄悄的那些宫人一个都不曾瞧见我忽然有些担忧却听浅歌道:“娘娘不必担心宫倾月沒事宫人们此刻都在各自的房内”看來她倒是机灵
我不语只跟着她上前
凤宫的门口几个侍卫守着
上前的时候瞧见甚久不见的青大人
他因为冬猎的时候受了伤多日不进宫了此刻见着了我倒是觉得有些意外转而又一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太皇太后的人事已至此却还是要保证叶蔓宁的安全的
“昭仪娘娘”青大人见我过去略皱了眉
浅歌忙道:“大人是小姐请娘娘过來的”
青大人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终是让至一旁我与阿蛮进去浅歌却沒有跟着进來
寝宫之内依旧袅袅地升着熏香
阿蛮替我拂开帘子进去瞧见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她依旧一身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红色不同的只是她全身上下不见半点首饰梳妆台上连着一把梳子都不曾见
甚至是整个寝宫之内所有易碎的物品皆已经消失不见我想那必然是怕她选择自尽那究竟是元承灏的意思还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我不得而知
她已经闻声回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忽然笑:“怕本宫吃了你不成还需带了宫女才敢进來”
她依旧自称“本宫”
我不会与她计较的她若是以为叫我來会用激将法激到我那她会很失望只远远地站着开口:“何事”
她起了身朝我走來:“贤妃扳倒本宫是因为本宫是皇后你以为过后她会放过你么别忘了她还害得你小产贤妃最会这种伎俩本宫就是不明白为何你和冯婕妤还能帮着她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