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本宫沒事,你们此刻必须走,他连皇上都能下得了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提审只是一个借口,如今他的皇上,他执掌着生杀大权,他要谁死,不过一句话。什么借口都能成为杀人的理由。
他们,又拿什么來保命。
姐姐越发地惊愕了:“你们……究竟是说什么。”
苏衍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开口。
我只朝隋太医道:“我姐姐就拜托二位了,还有,宫府的人,也请隋大人代为通知了。本宫,还有本宫的事要做,快走。”推着他们走,我还必须留在这里,拖延一些时间。
隋太医始终不肯走:“臣若是将娘娘一个人留下,臣就对不起皇上啊。”我知道他对元承灏忠心,从來忠心。
我含着泪看着他,低语着:“那就帮本宫保住本宫的家人。”
“妩妡。”姐姐惊呼出來,我一直侧对着她,她这才瞧见我脖子上的流着血的伤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什么事,就等着隋大人慢慢告诉你。”看向苏衍,“姐夫,带她走。”
我知道姐姐不会丢下我走的,我只能拜托苏衍。他知道我的意思,顺手取了桌上的银针,一针扎了下去,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起來。
“娘娘,可好了。末将,还等着去交差。”外头,传來侍卫的声音,他听起來,有些不耐烦了。
我深吸了口气,沉了声开口:“叫什么。本宫好了难道不知道出來么。”
被我一吼,外头的声音有低下去。
我朝面前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终不再逗留,果断地转身离去。
我松了口气,只要侍卫们还在门外守着,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出宫。我再坚持一会儿,等姐姐他们出宫,出了宫,隋太医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阿蛮流着泪,手忙脚乱地帮我上药。一面哽咽地开口:“娘娘告诉奴婢,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娘又为何,要自伤了自个儿。”
我颓然笑一声,沒有回答她,只道:“咝,,请隋大人手轻一些,可别给本宫留下疤痕了。”这些话,自然,还是要说给外头之人听的。
阿蛮很聪明,听我如此说,也忙跟着开口:“是啊隋大人,皇上前儿还夸奖我们娘娘的脖子漂亮呢,您可千万悠着点啊。”
外头之人,遂又沒了动静。
我与阿蛮对视一眼,她也不再开口问我再多。
在屋子里又待了许久,想必他们也已经离开皇宫。外头,也不曾传來任何异动,消息的沒有走漏的。
我起了身,扶了阿蛮的手出去。
外头的侍卫忙朝我行礼,我也言语,只抬步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我们行得有些远了,才听得身后传來恐乱的声音。沒有停下步子,想必很快,他就会來找我,不过,我什么都不怕了。
太医院外,早已经不见了郑昭仪的身影。
其实,在确定他不是元承灏的时候,对于这个女子的身份,我心中,已然有数了。
她为何突然与他走得近,为何他会为了他废掉棠德仪,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些与我來说,早就已经沒了意义。
回了馨禾宫,我拉着阿蛮进房,知道她早就忍不住了,我看着她,轻声开口:“阿蛮,皇上……皇上不在了。”这个事实,我沒有亲口说出來过。
可,真的说了出來,发现浑身都疼。
退了一步,跌坐在床边,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