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淡声道:“看你累的,先下去睡一觉。”
“皇上,臣弟怎么睡得着。”他满脸的倦意,却不肯听话下去睡觉。
元承灏开口道:“朕还有重要的事要吩咐你去办,你若是沒有好精神,朕只能自己去。”
元非锦到底是黑着脸下去休息了。
傍晚的时候,元非锦急匆匆地來找他,他只留了元非锦一人在房内,元非锦出來的时候神情有些凝重。只吩咐着收拾了东西,说是要离开渝州。
我有些吃惊,他才來就要走,也不知元承灏交代了什么事情给他。
“可以回宫了么。”问着他,他却依旧摇头,说再等几日。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几次想问,到底还是忍住了。
又五日,他终于肯回京。
我以为他是要回了宫再去接璿儿,却不想,待我们回京的时候,阿蛮他们也早已经到了京城。想來是元非锦通知他们先回京的。
那么久的时间不见璿儿了,我甚是想念,抱着他舍不得松手。
孩子沒有认生了我,见了我,高兴地很,挥着小手“啊啊”地叫。我忽然想起一事,皱眉看着元承灏:“璿儿……怎么回宫。”我的“死讯”一直沒有诏告天下,可是璿儿不一样。
他却是淡淡一笑:“放心,朕自有分寸。”
有他的一句话,我也便放了心。这一次,杨将军随我们一同回京,众人并沒有马上进宫,而是在将军府住了一晚。看见云眉安然无恙,我也总算放心。
杨将军的心情很好,也是时候让他享受天伦之乐了。
翌日,回了宫。
太皇太后携众嫔妃出來迎接,众人在瞧见我的时候,都露出惊愕的神色,尤其是太皇太后和皇贵妃。皇贵妃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孩子上,终是忍不住问:“皇上,他是谁。”
他只俯身过來,亲了一口孩子,笑言:“朕的皇儿。”
“皇上……”皇贵妃惊呼着。
太皇太后亦是睁大了眼睛:“皇上胡说什么。这……”
元承灏只低咳一声,道:“朕累了,有什么话,回寝宫再说。”常公公已经识趣地上前來扶他,隋太医也跟了上去。
皇贵妃愤怒地看着我,我只做未见,只抱着璿儿跟上元承灏的脚步。
郑昭仪沒有來,我不知是为何,也许,是不知道回來的人是谁吧。不过我想她很快会知道的,因为我回來了。这样惊天的消息,在宫里是藏不住的。我其实很想知道,她在知道回來的是元承灏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神色。
众嫔妃只跟着过了乾元宫,很快都散出去,只剩下太皇太后和皇贵妃。
太皇太后将目光从我的脸上收回,到底是关切地问了句:“皇上龙体不适么。哀家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他却笑道:“朕这一次死里逃生,不过受了点伤,算是轻的了。”
闻言,太皇太后的脸色一变,脱口问:“怎么回事。”
他却不答了,只伸手拉我过去,抬眸道:“朕的事是小事,朕还得和皇祖母说说妡儿的事。”
提及我的事,瞧见太皇太后的神色很快变了,皇贵妃更是铁青着脸看着我,开口道:“皇上当初不是赐死了她。还说她的孩子一早就夭折了,您是天子,难道这种事也能戏言么。”
许是她的声音太大,吓着了孩子,他一下子“哇”地哭出声來。我忙哄着,也哄不住。阿蛮忙上前來,从我怀里抱了下去哄。
元承灏伸手将我拉过去,看向太皇太后,开口道:“当日说孩子夭折,是妡儿的意思。”我吃了一惊,听他继续道,“在渝州的时候出了事,有人劫走了孩子,妡儿怕那些人会拿孩子威胁朕,是以,求着朕,要朕说璿儿已经夭折。”
他的话音才落,太皇太后的目光已经朝我看來,皇贵妃却是不信的:“这……这怎么可能。”
元承灏却反问着:“怎么不可能。皇祖母,宫里的女人都只想着母凭子贵,朕只想告诉您,朕的妡儿不一样,她舍弃孩子,只是因为朕是她的丈夫,得知孩子沒死,她求着朕抱着必死的决心让她出宫,只是因为她是璿儿的母亲,朕得卿如此,还求什么。”
太皇太后一时间怔住了,皇贵妃似乎还想说什么,此刻动了唇,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我被他握着手,不止的颤抖着。
他却是朝我略微一笑,转而又看向太皇太后:“朕想给妡儿进位,想必皇祖母不会反对的吧。”
太皇太后这才回了神,脱口道:“哀家记得皇上曾说过,三年不立后。”她大约是想起“元承灏”已经封了我为淑妃了,再往上,就是皇贵妃,皇贵妃之上,就是皇后了。
我亦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只握了握我的手,开口道:“朕说的话朕都记着,朕沒有要立后的意思。”他的话,叫太皇太后松了口气,他接着又道,“朕想封他帝贵妃。”
“帝贵妃……本朝无此先例。”太皇太后明显震惊。
他说得从容:“那就由朕开始。”顿了下,他又补上一句,“地位凌驾于皇贵妃之上。”
地位凌驾于皇贵妃之上。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亦是给我的交待。
皇贵妃惊得不能所以,脱口道:“皇上您……”
“皇贵妃,”太皇太后厉声喝断了她的话,略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在皇上面前,可别沒了规矩。”
皇贵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噤了声,只是那脸色尤其的难看。此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