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邵辰越一言未发,只是面无表情的推开挡在他面前、一脸担忧和关切的杭雪岭,也没有看一眼旁边倚在墙边的陆莎,径直走出了医院,就连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保镖阿凯,都被他冷眼一瞪,乖乖的停住了脚步。
邵辰越直接开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开离了医院,直奔自己的私人公寓而去。
公寓里还维持着白以晴离开那天的模样,邵辰越当时也是鬼使神差的,居然打电话给定时来打扫的小时工说,近期内不用来做卫生了,不过工资还会照发给她。
没想到,如今有些散乱的公寓,竟莫名生出了些许温暖。
邵辰越锁上公寓门和卧室门,然后直直的躺在了床上,忽然觉得身体很累很累,眼皮也很沉重,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中。
梦里净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不过年少之时的他和白以晴却是画面中永恒的主角。有初见时白以晴的美女救狗熊,也有后来他的死缠烂打,还有她的出走,他一个人置身偌大的订婚宴上的落寞和茫然……时光流转,他和白以晴都逐渐成长,然而命运又再次让他们相遇、相恋、互相纠缠、幸福相偎却又折磨不断……
邵辰越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墙上的挂表,不过才过去了半个小时。现实中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处于梦境里的人来说,仿佛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像是过了十年……”邵辰越低声自语,很想要想起都梦到了什么,却一点踪迹都追寻不到,只有胸腔中那颗心脏,在以熟悉的频率狂跳着。
其实,邵辰越并没有太惊讶于白以晴的身份,以及连怡萱身份的虚假。或者说,精明如他,在一开始遇到白以晴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以及自己对白以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邵辰越始终认为,对一个人的爱是永恒不变且不可磨灭的。就算你遗忘了她的名字,她的容颜,她的一切的一切,但是对她的爱和感受是永远不会消弭的。
所以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不爱连怡萱,一点也不。
但是既然连怡萱以他女人的身份,呆在了他身边,那么他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这个毫无感觉的女人。
比起失去的记忆,邵辰越更在意的是他们的背叛,一个是从小到大、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一个是发誓对他效忠的属下,一个是保护了他五六年,他完全信任的保镖,可他们居然全部都隐瞒了他白以晴的存在!
曾几何时,他已经失败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么?
“不要把你们对我的好意,当做背叛我的借口,当一个人一无所知的时候,你们自以为是的关心,只会对他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这是邵辰越临离开医院前,对杭雪岭说过的话。杭雪岭听过之后,高大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一脸俊脸更是顺便变得苍白如纸。
“少爷,你开门呀!就算你不想见我们,好歹也要吃饭不是?”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他们在外面叫门了,陆莎、杭雪岭、严昊、杭雪松,几个人是挨个来喊他,就连平时沉默不言的阿凯,都用力地砸了几下门,费力的蹦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可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他想见的人,便没有了能劝得动他的人……
白以晴,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过,是不知道他把自己关了起来吗?还是说,她已经不关心了,不关心他的画地为牢,不关心他会不会按时吃饭,不关心……他的死活。
也是,如果换成他易地而处,这么一个忘掉了自己的人,他也一样很生气、很失望,然后发誓以后一定对他不闻不问。
邵辰越还是没有想起了他和白以晴的过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很爱很爱白以晴,不然不会在完全忘记她的情况下,再一次险些爱上她。
“少爷?少爷你不会死里边了吧?少爷你可不能死啊少爷,少爷,你的公主还等着你去解救呢!你要再这么颓废,以晴姐就要被安佑楚那小子抢走啦!”
听到杭雪松像是哭丧的声音,邵辰越心里一阵反感,本能的想要捂住耳朵,可是一听到白以晴的名字,他瞬间集中了注意力,却只听到了模糊的几个字眼——杭雪松似乎提到了安佑楚的名字,为什么安佑楚的名字会和白以晴放在一起说?
“少爷!少爷!”杭雪松还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叫喊。
邵辰越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处,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你说白以晴怎么了?”
杭雪松急忙收回差点砸到邵辰越脸上的手,语气惊喜的大喊:“少爷,你终于开门了!”
看着邵辰越憔悴的脸,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还有原本光洁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杭雪松一脸心疼地说:“少爷,你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什么德行了?”
邵辰越不耐烦的打掉杭雪松伸过来的手,重又提高音量问:“我问你,白以晴怎么了?”
“白以晴?”
杭雪松挑起眉毛,状似思考了一番之后,接着从身后变出了一个保温盒,笑得那叫一个阴险加猥琐,“少爷,你先吃饭,等吃完饭了,我再告诉你白以晴的事!”
邵辰越皱起眉头,“现在说!”
“吃完饭再说!”杭雪松坚持不妥协。
“那我不吃了!”邵辰越作势就要关门。
“别呀!”杭雪松用手一把撑住门,一张俊脸快要变成苦瓜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