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使自己将目光从她的腕口移开.我知道.那里必然是有新伤.她只是不想我看到罢了.那么.我装作不知.
只低语一句:“我那是胡乱说的.姐姐可别当真.”
她摇头:“姐姐听闻皇上待你好.高兴都來不及.当真不当真又有什么要紧的.”
二人说着话.瞧见郑贵嫔的轿子远远地.朝关雎宫來.
姐姐忙回身入内.
我又看了几眼.才回去.姐姐离开关雎宫的日子.不会远了.
连着两日.元承灏都沒有來馨禾宫.临近冬猎.他在御书房忙到很晚.又独自在乾元宫就寝也不会有人起疑.
冬猎开始的那一日早上.五品以上的嫔妃都穿戴整齐.与太皇太后一道出到宫门口.瞧见元承灏携了皇后的手过來抄太皇太后行了礼.看來隋太医的药真是好药.今日看他的脸色已经沒有虚弱之色.
待帝后上了御驾.众人才都纷纷上车.
具茨山谷位于皇宫的西南.如今虽已是十一月底.那边却依旧比别的地方温暖.即便是需要冬眠的动物也还在活动.
更有是.据说观兽台下面有一处壁洞.壁洞之内.终年温热.有如身处在暖炉内部.那里常年盘踞着一条巨蟒.任何下去的动物.哪怕是凶狠如狼如虎.亦是不可能活着出來.
不过我倒是好奇着.想着一睹那骇人听闻的巨蟒.
与姚妃同坐一辆马车.帝姬也在.孩子此刻撅着嘴靠在姚妃的怀里.从马车起程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我笑着问她:“帝姬怎么了.”
她朝我看了一眼.这才道:“玉儿也想要一只小狗.母妃不让.”
姚妃无奈地看着我.我自然也是记得当日太皇太后的话.姚妃自然不敢让帝姬养小狗的.便安慰她道:“小狗可沒有帝姬的球球好玩儿.你父皇会和你玩球.可不会和帝姬玩小狗的.”
孩子闻言.眼睛亮了亮.脆脆地问:“真的么.”
忙点了头.
她又道:“父皇和母后在一起.玉儿不喜欢.”
“玉儿.”姚妃喝斥着她.孩子小嘴一瘪.却也不哭.委屈地靠在她的怀里.再不说一句话.姚妃摇摇头.低语着.“小孩子.本宫就怕她口沒遮拦.”
我拉拉她的小手.帝姬是个聪明的孩子.在那些人的面前.她学着不多说一句话.
大臣们都在围场候着了.王爷们也來了.
嫔妃们沒有下车.只元承灏与皇后下了御驾.接受众人的朝拜.
太皇太后说不凑这个热闹.便与众嫔妃先行过了别院.
在长廊上站着.阿蛮接过我身上的裘貉.回房内挂了才出來:“娘娘.这里倒是真的暖很多.”
我点着头.瞧见几个嫔妃自眼前走过.一个个都兴奋不已.站了会儿.远远地.瞧见那顶明黄色的帐子过來.接着.见元承灏和皇后进了别院.
他与皇后说了几句.见皇后点了头.扶了浅歌的手离开.
他抬眸的时候.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我.他似是怔了下.然后大步过來.我朝他福了身子.他伸手扶了我一把.笑道:“在宫里看你穿得那样多.此刻脱了去.朕差点认不出來了.”
沒來由的.竟说了这么一句.
他只抬步往前.一面开口:“既是在这里无事可做.來伺候朕更衣.”
跟着他回房.他的衣服已经整齐地搁在床上.威武的铠甲.看起來就好重.替他摘下帝冠.褪下龙袍.常公公已经捧了铠甲上來.我接了.才要替他穿上.却听常公公道:“娘娘.这个先给皇上穿上.”
回眸.见正是那日元非锦留给他是金丝软甲.
元承灏皱了眉.他大约又想起那日在乾元宫元非锦说的那些打击他的话了.
果然.他大手一挥.冷了声道:“朕不需要这个.”
“皇上……一会儿围场上箭矢无眼.还是小心点好.”常公公小声地劝着.
我也不管他.将铠甲搁在桌上.接了常公公手中的金丝软甲.直接给他穿上身.他睨视着我.握着我的手:“朕说了不穿.”
我不理他.依旧给他拉上身:“皇上使什么性子.今儿不是想试探他们么.可小心提防着再给您一箭.”穿着多安全啊.元非锦说是刀枪不入的.
他的俊眉跳着.笑着开口:“咒朕死.常渠.说说这是什么罪.”
常公公吓得白了脸.惶恐不安地跪下了:“皇上……奴才……奴才不敢说.”
“沒用的东西.”他骂着.
到底还是穿上了.我回身去取那件铠甲.却听外头有人跑着进來.一面叫着:“皇上.”
抬眸.瞧见是小王爷元非锦.
元承灏的脸色一阵尴尬.他已经上前.啧啧称奇道:“看看.就跟给皇上量身定做的一般.娘娘你说是吧.”
我憋着笑.忙将铠甲给他套上了.他低咳一声道:“不去好好准备.來朕这里作何.若是拿不了彩头.朕会狠狠地罚你.”
罚他什么.抄经文么.
元非锦显得不悦.闷闷地道:“臣弟好不容易借这次冬猎回京一趟.还未曾好好与皇上叙旧的.过了这次冬猎.又不知道何时能回來.”
元承灏依旧是不近人情地开口:“和你叙旧.朕怕会罚得你抄到手断为止.”
“扑哧..”到底是忍不住笑出來了.元非锦和他说话.每回都能将他气得够呛.叫他不罚他都不成.
元非锦一脸憋屈的样子.他已经大步出去.一面道:“你回房去.一会儿和太皇太后一道过观兽台.”
元非锦看了我一眼.只得追着他出去.
深吸了口气.出去.阿蛮上前來道:“小王爷跑得太快了.奴婢本來想告诉他皇上在里头更衣呢.硬是來不及说.”如今元非锦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