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收紧,我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言:“朕还需要你配合着朕演戏。”一转身就说出了实情,不过他如此说,我心里倒还踏实一些。
侧脸看向身边的男子,开口问:“那……臣妾对皇上还是重要的,是么?”
那乌黑的眸子看过来,启了唇:“那件事,不必再提。”
语塞了,我还未说呢,他就已经洞悉。
咬着牙:“臣妾死了,您可就什么好处都没了。”用我的命做赌注。
他依旧不惧:“可以,你死了,朕还能罚得叶妃再厉害一点。不过……”顿了下,继续道,“用你的命换这个,貌似太不值了。”
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这一切,他都说得太平静,他是分析得透彻了。心里盘算着,但,终究没有更好的理由与他做交易。更何况,我却觉得,并不可能会有什么事,能让他舍弃姐姐。
他一直说,宫倾月不会忘记他,又是什么意思?
想问了,话至嘴边,忽而听得他开口:“还痛么?”
脸颊一烫,心思忽然乱了起来,抓紧了被褥,嘘声道:“痛。”
其实,也没有那么痛了。只是方才那一刻,突然觉得很痛。想来,还真是被他气的。他的手没有松开,掌心的温度依旧热热地传上来。
他不是善类,我,即便让他多消耗一些内力心里也是得意的。
腹痛缓缓地消失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睡觉。听他叫着:“常渠。”
门被推开,接着是脚步声进了:“奴才在。”
“传朕的口谕,俞太医诊治不利,革了他的职,逐出太医院。”他的声音淡淡的,而我,却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如果我记得没错,俞太医便是叶妃宣去慧如宫为我诊脉的太医。
常公公已经领旨下去了。
我半撑起身子,道:“皇上将他逐出宫去,不怕人起疑么?”
他并不看我,只道:“没有保住龙裔,这个理由足够了。且,朕谅他也不敢再出现。”
缄默了,他是不想留着他在宫里。只是,他的话里,是否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我不想再去揣摩。
“来人,替朕宽衣。”
有宫女进来了,却不是云眉,是专门服侍他的宫女。
我惊讶地看着他:“皇上今儿睡这里么?”
他这才侧脸瞧过来,开口问:“不然,你以为?”
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损耗了真气的原因。心底隐隐的,竟有一丝歉意。咬咬牙,他是自作自受的。
宫女服侍他躺下,才轻声退出去。
他安静地躺着,隔了好久,我以为他睡着了。却不想,他突然道:“那一次,朕以为你逃了,却不想,你又回来。”
心头一震,那一次?在渝州的时候?
我尚不知该如何答,他倒是不再说话,迟疑了良久,便也罢了。
侧身的时候,不慎触及怀中的瓶子。想起来了,安歧阳给我的。
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握了瓶子,瞧瞧地藏于枕头底下。
他却问:“什么东西?”
瞧着,他并不曾睁眼。我不免有些沮丧,许是,我与他方才靠得近,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如此想着,也只老实答着:“一瓶药而已。”
他却马上问:“安歧阳给的?”
再次惊愕了,瞪着他看。他又言:养病,不必随身带着药,朕,可说对了?”
“您说的,怎么会不对。”说着,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果然,他的大手伸过来,将瓶子从我的手中抢过。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