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洛婉沒有抬头.而是肯定的回话.
雾隐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脸上不如先前般光滑、干净.而是灰而暗的颜色.挂着满脸的泪水.
“现在的我.沒有资格说出有福共享的话.但是有难同当.还不是做不道.说出來.现在的我和你沒有一点的区别.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患难与共.”雾隐坚定的告诉她.
“封宫了.什么都沒有.连冷宫都不如.已经三天了.咱们什么吃的都沒有.小厨房是刚建的.你也知道.食材还沒有采全.所以.”除去哽咽之音.洛婉实在是说不出话來了.只能在那里轻声抽泣.
“唉.堂堂齐佳王府的帝姬.当然沒有吃过这样的苦.就连当年逃宫寻夫.也是金银满怀的呀.”慕容云的声音缓缓传來.
“太子殿下.”洛婉一个字一个字的叫道.
“太子殿下.好长时间沒有听到这个称谓了.如果不是宫中只有我一个男子.我还以为你在叫别人.”慕容云自嘲道.
“我早就來了.在你去侧殿的时候.已经给东夏上的药.沒有什么大碍.只是将來疤痕是一定有的.”慕容云说着话.看她们姐妹两人和往常一样.并沒有让座的意思.便自己找个侧椅坐了下來.
“我带了很多吃食.用物.还有娣贵妃的药.对了.还带了一些种子.现下已然春惊了.你们应该种点东西 .要么殿外那么一片空地.要荒芜了不成.”慕容云笑道.看着她二人并沒有别的表情.便又自言道:“我当然是希望你们不会等到果实收获那一天.便会解了这困顿之苦.”
“东夏怎么了.”雾隐才回味过慕容云的话意.
“割肉养主.”慕容云的四个字全用重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咬舌而出.
“有一件事儿.你们不知道.她二人并不是普通的宫女.而是先贤妃之妹的女儿.当年.贤妃当宠.其妹受先皇眷顾.赐婚当朝金科头名为妻.当年一胎三生.生得二女三男.可是男孩先天不足.三岁的时候.早殁.后來贤妃有错赐自尽.同宗连坐.收为宫奴.”慕容云一慢慢的道來.
“我也觉得她二人与平常家的女儿不同些.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果决.神态之中也有一种说不出來的高贵.我知道贤妃的家族也是个大家族.只是后來沒有男丁.才家道沒落的.那也是謣书聘行之庭.后代如何能错.”洛婉也轻述心中所想.
“是的.虽然说人后天可养.但先天所得.是神顾恩赐的.有些东西 .后天再怎么培养.造就那天生的东西 .是求不來的.”雾隐轻轻的叹道.
“宫中现下如何.”洛婉抬头问他.
“皇上依旧在皇后宫中.是毒深所致.而下手之人.自然是落到娣贵妃的头上.因为皇上未醒.所以娣贵妃的处置.由太后发命暂处.至于你们能否挺到皇上醒來.只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慕容云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儿.风淡云清般的波澜不惊.
“那我们除去保等着皇上转醒.别无他法了.是么.”洛婉问道.
“是的.我前日就想來.可是我的殿外又加了一重侍卫.皇帝晕迷.帝位无主.朝中现由齐佳王爷和马佳王爷把持.虽然不乱.但是箭于驽上.蓄意待发.不知道会压到什么时候.”慕容云叹道.
“齐佳王爷.他的风现下吹向哪里.”洛婉焦急的询问.
“乾儿在哪里.他就应该吹向哪里.不知道太后的意思是让丰儿.还是让乾儿承位.现在除去太后沒人敢问.如果此话一出便是灭门之罪.分明是诅咒帝殁.”慕容云一点点的说着利与弊.
“皇帝到底为何不醒.中的是什么毒.”雾隐突然问道.
“是叶姑婆.”慕容云说着.并把目光落到雾隐的脸上.
“那不是我”雾隐带着一丝的震怒.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但是你也要担当一些的.因为你的曼陀花粉和叶姑婆是会发生冲突的.而这种冲突就会让人致毒.”慕容云愤愤的说道.无论怎么样.皇后宫中的皇上还是他的父亲.
“早知道这们.我何必下这情迷之药.担了这虚名.不如直接让他拟旨好了.”雾隐恨自己.更恨天意.想想为自己割肉的东夏.她紧紧的拉着阴潮的红棉锻被.仿佛能扭拧出水來.
“你下情迷之药.何是对皇上.也是对自己吧.”慕容云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的怜惜和温柔.
雾隐不语的转过脸去.拉拉身上的被子.落在洛婉的眼中.她看到被子在微微的颤动.
“现在只有等 .别无他法.是么.那么.如果齐佳王爷能助力.太子可敢逼宫抢人.”洛婉突然问道.
“我敢.可是不能.而且条件也不允许.我不想再犯三年的同错.不到万事俱备.”慕容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來.慢慢的往殿外走去.
远远的传來他的声音:“现在吃用虽然不多.但是养你们四人尚可.如果真的有仇、有恨、有情、有意、那你们必须坚持.坚持着活下去.有命、有时间、有本钱.才有一切.”
过了半日.洛婉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雾隐也躲在被中不言不语.
一直到了天明时分.雾隐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时南夏已然走进屋來.她轻轻的笼起了一捧碳.屋中温热之气弥温开來.却如何都温暖不了这三人之心.
雾隐坐了起來:“风落宫.前后三院.共39间下殿偏房.将后两院的木质床榻、床椅、布缦.全部抬到前一院來.后两院.咱们也封了.把那边的桌椅抬出去.趁天好.全烧成炭.把侧殿的眠榻抬进來.我四人再不会你我.同吃同住、同冷同暖.”
洛婉坚定的点了点头.有对孩子的祈盼.有太子给予的希望.她们一定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