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安宫的奴才们看新皇远去,便也下了宫门,皇后没有醒转,也不敢大意,便一个个老实的站在各处坤安宫,灯火辉煌。
慕容熙坐在凤榻的边上,不错眼珠的盯着眼前的闭目之人,脑海中却一幕一幕的过着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新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如果是不喜欢,他不会做出这样兄夺弟妻之事儿,如果是喜欢,为何让她这样痛苦?反而看着眉头紧锁,一脸汗珠的她,心里还有一丝的快感?
他现在比谁都迷茫,一年来的封锁,任何人都不知道,洛婉呀,你的父亲,生身之父现下可是北辰国的国主,虽然有着话她为后的心与北辰有关,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样于慕容云来说,得罪了南国,南国的实力比北辰国有过之,那么,自己还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不知道,烦!慕容熙想到此,一个急起拂袖而去,走出坤安宫的寝殿。
还没有出宫门,安居司的司长就捧来了装着四宫娘娘首饰的托盘。慕容熙恨不得粉了他,咬了一下朱唇,拿起了放在首位的步摇,小曲子知趣的喊着去德妃宫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琴诗才告诉下人们归所,这才打着哈欠一起散了,殿院里的宫灯也相隔着灭了几盏。
琴诗打发走了寝殿内的几个宫女,找来了一床坐岗的被子,铺在洛婉的床边,刚刚要坐下来,就觉得耳后生风,想转过头去,只觉得脖子一紧,便人事不醒了。
一身黑色紧身之衣,上面用银线绣着月出云的图案,包头的布巾柜落着一络黑发,零乱无矩。他走到洛婉的床前,从内怀中拿出一个碧色的翡翠小瓶,一只手放在洛婉的鼻下,别一只手不自觉的拂去沾着汗水的两丝黑发。
洛婉只觉得浑身无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觉得心里象裂了一般,看着慕容云狠绝、失望、决绝的背影,在口中喃喃细语:“慕容云,你等等我,别……”徒然睁开双眼,已然到了晚上,可是那烛火依旧刺眼,她还是觉得一阵晕眩。
“琴诗。”她无力的叫着,看无人答应,便强支撑着想坐起来,口渴的历害:“渴,给本宫.”
少许时候,水也递到嘴边,只是拿手的手,是一个男人的手,洛婉抬起头来,心中一紧:“谁?竟然敢如此深夜闯入本宫的寝殿?”
“本宫?叫的真心是很顺口。”声音冷的凝结着所有。
“慕容云。”洛婉脱口而去,这语气中,有不安,有内疚,有委屈,有惦念,更有无尽的一言难尽。
“还记得我的声音,你本宫叫的顺口,我却说不出本王了。”慕容云阴森苦笑着,虽然黑巾蒙面,但是洛婉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恨和失望。
“你犯不着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我知道,我失身于你,是我对不起你,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救我,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洛婉阴冷的态度让慕容云心中一震。
“我冒险来看你,你竟然还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当日慕容熙要给我封正妃,我冒着犯上的大罪,给你留着正妃之位,如今你可好,不光有了他的孩子,还身居皇位,我只是想知道,你也好意思?”慕容熙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你别站在那里说话不知道腰疼,你可知道我的难处?我说慕容熙强取了我,你信么?我说他用你和乾儿的性命要挟我,你信么?我说我现下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信么?如果你说,你现在说你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你说你可以保护好你自己和乾儿,我马上,立时碰在这九凤朝龙柱上,让我安心而去。”洛婉一天没有吃东西,说出这些话已然累的要虚脱了,不自觉的趴在床榻的边上,抬着双眼望着慕容云,只是此时的她,眼中竟然一丝泪光都没有。
慕容云紧紧的握着双手,手中的指甲紧紧的陷入肉中,可是这伤肤之痛,竟然远不及他心疼的十分之一,慕容云轻声的问道:“我也不信,我也不想,可是”
"你永远是这样的当断不断,犹豫不决,性格丝毫没有改变,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现在你的父皇被人逼死,你的皇位由他人坐着,你还在这里想着儿女私情,把十分心思里的七分放在我的身上?按理说我应该感动,可是更多的是恨,你连我都保护不了,失了国家,也是正常不过的。以为从思罪司重生的你,应该有所担当和作为了,可是还是让我如此的失望。”
洛婉只说了这些,便转过身去正着躺了过去,她除了这些话,真的讲不动了,也不想讲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吧?她突然觉得心里竟然有一丝的绝望,但是不知道,这绝望到底是从何而起,累,心累犹胜体乏,她怆然的落下泪来,人生太多的悲喜,而自己,不得不孤身向前,唯有自己,别人,真的指望不上。
慕容云慢慢的走到她的床边,他的手掌是冰冷的,比自己的还要凉,他一手紧紧的握着洛婉放在腿上的手,一手轻轻的扳过了她,看着她脸上的泪光,轻轻的抬手拭去:“你还是肯为我落泪的,是失望也好,是伤心也罢,只要你心中有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的地方存着我,我便知道,你对我不是无情。”
洛婉不得不承认,慕容云给她的怀抱依旧是那样的踏实和温柔:“我们要怎么办?”一语催心肝,慕容云的心仿佛撕裂开来。烛火也闪了一下最后的光辉熄灭下去。
月光透着空镂的窗棂,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