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和洛婉,从小就在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诗,就连骑术洛婉竟也不差洛恩半分。
十六岁的洛恩,已经是个身材颀长,丰目俊朗的少年了,洛婉也长的端装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
祝雅对于这对儿女,实在是没有办法挑剔了。喜爱和骄傲充溢着她的胸口,她将所有的母爱,牢牢的系在他们身上,儿女已经是她的生命。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八月初,就降了第一场的霜。中秋节刚过,宗府内的树木就下雪般的飘落下无数无数的落叶。
该来的还是来了,一书懿旨,让祝雅坠入无尽深渊。
“朕惟始于宜家、端重宫闱之秩。坤教主乎治内、允资辅翼之贤。式循往制。咨尔马佳氏洛婉。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佩诗书之训、声华茂著掖庭。敷纶綍之荣。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太子之正妃。衍庆家邦、佐妇职而永膺渥眷、钦此。”传旨太监尖锐的宣读,让祝雅觉得无比的刺耳。
祝雅的心紧紧的,眼热热的,她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喜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身边,悲的是洛婉将嫁入宫中,再想相看,实在是难上加难。
府中一直没有停过上门喜贺之人,独有她守着自己无法启口的秘密和对洛婉的不舍,真真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婚期定于十月初十,接下来一连串的日子,让祝雅忙碌了起来,似乎她的心痛也减轻了一点。
整个王府,象是要拆了重建一样的翻转过来,虽然洛婉在公主房只居住两个月,但是要重新建造,要大肆装修,要打制家具。
洛婉开始学习各种礼仪,还要彩排婚礼、宫中谢恩。衣裙首饰、全是送到宫中定制,必须焕然一新。单单压箱的九箱、九包的‘九九嫁箱’,就忙得府中晕头转向。不到出嫁之日,诸事难完。
十月初十从王府到皇宫的一路上华灯齐列,如同白昼,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街上挤满了人,婚礼队伍蜿蜒无尽。
护卫队、仪仗队、宫灯队、华盖队、宫女队、太监队、护轿队……这完全是公主出嫁的规模。
绵长的队伍之后才是洛婉绣凤缕金披花的大红喜轿。
喜轿停在太子的寝宫,龙云殿门前。
没有人踢轿,也没人来迎亲。在一对宫人的搀扶下,她自己下了喜轿,款款迈入宫中,殿内双排的太监、宫女齐齐的跪下,齐声叫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婉一挥云袖。让他们平身。正厅前方站了一个太监。看到洛婉进来,便尖声说道:
“传皇太后口谕:固伦怀惬主,以公主之尊,暂居龙云殿,择日再行‘合卺之礼’。加冕太子妃。”
洛婉一时愣住,今天不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么?太子呢?
旁边一个伶俐的宫女,跪行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公主,起来吧。传旨公公已经走了。”说完就去扶起了她。
洛婉突然想起来,坐轿之时,掌礼嬷嬷并没有给她盖上红盖头。
她站了起来,直接让宫女扶着她进入内室,看四周无人便小声的问她:“这是新宫?还是旧殿?还有你叫什么?”
“这是新宫,重来没有人,奴婢叫汀儿,是主领宫女。”汀儿抬头看着她,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红装裹身,虽然衣重裙重,可是也显出她的可握之腰,一头的金凤珠缀,盛妆的脸庞吹弹可破,两道柳叶弯眉轻扫入鬓,不画而墨,睫毛细密浓长,嘴角上挂着芊芊之笑,妩媚的让她都为其心动。
洛婉看着她怔住的神情,用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襟: “太子为什么不在宫中?”
“太子…太子他离宫出走了。”汀儿低着头。
“呃?为什么?”洛婉疑惑的问。
“据说是不满意太后给他选的正妃,要自己出去找……”汀儿的样子很是紧张。
“噢。”洛婉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
她低头不语,可是心里却在打着另外一个算盘,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行李要挑些轻巧的,饰品一件不带,背出一包金条就行,到时候让母亲换上银票,还要管汀儿要一套衣服,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
翌日,照例到太后宫中给太后、皇后请安。
她低着头随着引领公公走入大殿,她站在那里等着太后,高高的柱子耸立在大殿之中,上面盘踞着气势宏大的游龙戏凤,四处随风而摇的轻纱,摆设错落的器皿,都是她重来没有看见过的。
她正在四处的观看,一阵嘈杂的脚步响起,眼前之人,哪是她想象中的老太太的样子,不过是个年纪稍长点的妇人,竟然没有一丝的白发,脸上红润丰盈。远远望去和自己的额娘年纪不相上下的样子。
“太后驾到,请安啊!”苏公公看着洛婉高声提点着。
洛婉连忙跪了下来:“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洪福齐天!”
“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温柔的说。
洛婉大大方方的走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一把拉过她的手:“长的真漂亮,听说才学也不浅呢!”
“太后,你怎么会这么年轻?还这么的漂亮?这么的高贵?”洛婉的话让太后一愣,但是很是受用,爱怜的把她拉的更近了。
“你不问问为什么你昨日的洞房花烛独守空房么?”太后看着她。
“不问,婚是太后指的,额娘说进宫之后,太后就是我的奶奶,会是宫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