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快被脱下,白/皙柔韧的年轻身体在夜色里起伏绽放……
贺景瑞就是这样的,无声无息又霸道任性地入侵,一次又一次将他的底线往后推,推到原则尽失,防御全无。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贺景瑞枕在沈清源胸膛上咻咻喘气。沈清源全身绯红,双目紧阖,死了一般。
“好吗?”贺景瑞闭着眼呢喃。
“嗯。”沈清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无力的音节。
贺景瑞往上挪了挪,搂住沈清源的肩膀,捏着他的手反复抚摸。因为如今做活儿比以前少了,又被自己强迫保养,这双手没有以前那么苍老,不过粗糙依旧,砂砾一样的触感令人心酸也令人心安。
“清源,我其实,很怕。”贺景瑞把头埋在沈清源颈间。
沉浸在淡淡的、熟悉的茉莉花香皂味和青年男子的汗味中,他梦呓似的轻声说:“我没好好上过学,也没多少经验,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沈清源的手落到他头上,轻柔地揉了揉,“别怕,你行的。”
“你怎么知道?”贺景瑞爬起来执拗地盯着沈清源,其实心里很怕会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安慰。
“我就知道。”沈清源笑着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什么事不敢干?这可是你的办公室,你竟干这事!狗剩儿还跟我说过,哈哈哈……”
“说什么?”
“他说你不那什么……”沈清源低声耳语:“你就硬不起来。哈哈哈哈。”
“好个肯尼,居然敢乱嚼老子的舌头,改天收拾不死他!”
“是不是真的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说硬不硬?!嗯,说啊,硬不硬硬不硬?!”
“……呜呜……”
小鞋匠撒娇似的玩笑一瞬间让贺小攻松懈下来。难怪老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当前,他也顾不上怕了,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是最硬的那个……
男票这样有出息,小鞋匠也想努力一把。
他总结经验,觉得自己做不好生意还是书读得太少,于是就动了上学读书的心思。
跟贺景瑞讨论这事的时候,贺景瑞却给他泼了冷水,认为他没必要专门去上学,学学财务再看一些相关书籍就行了,做生意更多的还是需要实践。沈清源一听不高兴了,特别强调自己以前学习很好,完全是因为经济不允许才放弃的,贺景瑞这样说分明是以为他读不出来。
对付这头倔驴贺小攻可算是经验丰富,绝对要顺毛捋,但凡自己提反对意见他就会往歪处想。所以贺景瑞也不跟他争,上学就上呗,读得下来最好,读不下来他也就死心,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疯魔似的想读书。
人就是怪,贺景瑞反对的时候,沈清源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可贺景瑞不出声了,全力支持了,他又开始心里打鼓。毕竟他初中都没毕业,好多年没碰书本,突然要去读大专课程想想心里都犯怵。
他先到附近的一家大学咨询,宣传单印的那些课程一下就把他唬住了。微积分什么的听都没听过,以前学的英语也早忘到大洋彼岸去了。
丧气地回到家,忍不住跟贺景瑞诉苦。
贺小攻这一次拿出一名优质小攻的耐心和爱心,先上一番宽慰鼓励,再跟小受受分析实际情况,终于成功地安抚了小鞋匠。
沈清源听了男票的意见,只重知识不重学历,在把市里的成/人培训学校都跑了一遍之后,选了一个没有数学、相对简单的大专课程,虽然拿的不是国家认证的文凭,但据说师资力量非常强。
小鞋匠求学心切,当了个插班生。周三报的名,周六就去上课了。
隔好多年重新进学校,沈清源的心情十分激动。认真地包书皮、写名字,文具整理了一遍又一遍,课表对了无数次生怕忘记带东西。
贺景瑞被他影响,也变得婆妈起来,专门给他列了个单子让他带水、带纸、带吃的。
到上课那天更反常地没睡懒觉,比沈清源起得还早,忙着准备“有营养”的早点。
把沈清源送到学校,他亲自替爱人检,絮絮叨叨地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你进去别紧张,有什么不懂尽管问,要里有吃的,千万别忍饿。记住没?”
沈清源点了点下车,在车窗边说:“你回去睡一会儿吧,不用来接我了。”
“我自己有数,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在贺景瑞的催促中,沈清源跑到学校大门口。他停下来再一次回头,冲贺景瑞挥了挥手。
贺景瑞冲他打了个安慰的手势,目送着小鞋匠的身影渐渐消失。
送走了小鞋匠,贺景瑞睡意全无,一点儿不想回去补眠。
他整颗心都挂在沈清源身上,见不到人就牵肠挂肚的,就像送孩子上学的父母一样。
要说沈清源十多岁就出来打工,相当能吃苦,可贺景瑞就觉得他处处都需要人操心。大约是相处久了,感情加深,小鞋匠无意识地显现出依赖和软弱。
李邺认为这是一种负担,而贺景瑞则乐在其中,就喜欢保护和照顾爱人,感觉特别爷们,特别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