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眼光真好,我家玲玲就没这福气找这样的,话说,小伙子在哪工作来着?听真真妈说是个服装设计师是吧?这种新潮行当阿姨也不了解,收入还不错吧?”
汪真真简直要晕厥过去了,这位阿姨也太直接了吧?怎么三两句就扯到收入上了?
敢情是变着法拿她和自己女儿比呢?
趁着朱仲谦没说话,她赶紧□□来打圆场:“阿姨,太晚了,您赶紧回去吧,叔叔看您这个点还没回家,该着急了。”
乔阿姨朝她一不在意地甩手:“老头子才没那么好心呢,他天天晚上搓麻将到十一点才回家,还好意思说我。”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扒点八卦就不走了,汪真真简直要哭了,然后就听到一直没开口的朱仲谦淡淡说:“阿姨,我是真真同学,不是她见的那个相亲对象,不过我倒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话一出,乔阿姨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不对劲,见汪真真一副尴尬的模样,小伙子的脸更是阴沉地可怕,就知道自己多嘴坏事了。
这回她笑不出来了,勉强摆手笑了一下:“那个阿姨也不清楚的,真真,阿姨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啊。”
汪真真笑得跟哭似的,心说你这老太婆倒是拍拍屁股溜得挺快,她可怎么办呢?大魔头还在她面前杵着呢?!
她还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吗?
乔阿姨不愧是跳老年舞的,这么大把年纪了,一溜烟就没人影了,她一走,小花园就安静地没剩几个人了。
大晚上的,这安静的小地方作为逼供的刑场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朱仲谦站如松,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寒霜逼人,他把汪真真心虚的脸看在眼里,冷笑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汪真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朱仲谦逼近她一步,她吓得连忙后退,他说:“我记得我问过你两次,两次你都告诉我,你没有去相亲,我现在给你第三次机会,你给我老实回答,你,去相亲了没有?”
汪真真被他满脸的戾气给吓得腿软,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好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点什么头,给我用嘴说!”朱仲谦突然暴怒大吼。
他这一声惊醒了树上栖息的鸟儿,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汪真真被他吼得差点泪汪汪的,心头无名火起,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她对着他大喊:“去了去了就是去了!!!相亲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凶我吼我?!!”
朱仲谦气得眉头直跳,眼睛死死瞪着汪真真,恨不得在她心里瞪出个窟窿来,看看这个女人的心窝里到底有没有心。
他脑门快冒烟了,质问:“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地喊‘相亲是你自由’了,那你两次骗我做什么?给你说实话的机会,你怎么不说?”
这下轮到汪真真语塞,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他,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深吸一口气,干脆豁出去问他:“你今晚为什么亲我?”
朱仲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那个阿姨说你对那个相亲对象很满意,是真的吗?”
汪真真本来就在气头上,见他还不回答这个关键问题,简直是不耐烦了,火冒三丈道:“当然满意了,他彬彬有礼,不嫌我笨也不嫌我胖,嘴巴甜还会夸人,”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样的男人,我干嘛要不满意?”
怄气的话说完,她扭过身子不理他,其实手心里都是汗,心跳快得就要死掉了。
朱仲谦显然没有料到会等来这样令人失望的回答,他愣了片刻,在汪真真扭开脸的片刻,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伤心,而后他就笑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吻你吗?我现在回答你。”
汪真真一动不动,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她屏息等待他回答。
“还记得那个姓宋的女人吗?她是我妈最近安排给我的相亲对象,我跟你说过,我烦相亲,今晚她主动上来跟我认识,太热情吃不消,我就想到你了。”
伤人的话一句不够,他又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别误会,你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汪真真本来正忐忑等待他的回答,都快紧张到不能呼吸了,结果却等到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她的眼里喷出了怒火,搞了半天是把她当做挡箭牌,既然是挡箭牌,那就做做样子好了嘛,为什么还要把她这样那样的折腾!!
让她都误以为那个吻是真的……
她简直要气疯了,原来他的一切亲昵行为都只是出于把她当挡箭牌而已,全是做戏给那个女人看,他甚至一点都不顾念她这个挡箭牌的感受,她伤心地快死过去了,当她以为他还是喜欢着她的时候,他却只是把她当挡箭牌而已。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而她居然为此自作多情了
汪真真气得牙齿打架,想起了另一茬,问他:“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问起拼图?”
朱仲谦默了一下:“没什么,我不想要了,你也不用拼了。”
他转身就要走了,走了两步想起来汪真真脚伤在身,又一脸冷然地折返回来,二话不说就蛮横地把她给腾空抱起来,而后向着她家小区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