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刚下过雨的井冲一片清凉,隐约有草木的清新气息不时扑鼻而来,河田里蛙声阵阵。
顾白若翻个身。继续熟睡。她体质弱,最厌恶夏日里的黏腻的汗液,这样清凉的夜晚难得能让她拥有个好眠。
蚕丝锦被被悄悄掀起一角,身旁的竹席软下去一半,有冰凉的身体钻了进来。
顾白若打个呵欠:“回来了?”
“嗯,睡吧。”
她哦了一声,只穿着单薄裘衣的身体忍不住贴近了狼崽子,胥临渊体温低,在夏日里抱起来最舒服了。
八爪鱼一样的小女人压根没有注意自己露出了一胸白嫩的小肚子。
胥临渊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挪开视线。不,现在能让若若接纳自己已经是自己奢望不到的幸福了,再做什么她一定又会缩回自己的壳子里的。
不一会儿,又像蛊惑一般看向那白嫩的肉,摸一摸手感一定很好吧?嗯。轻轻的,若若一定不会发现的。
啪----
顾白若黑着脸:“摸够没有?”女系序才。
狼崽子讨好地笑笑,软糯地叫:“若若。”
该死的,除了这一招就不能用别的了吗?!最后还是忍不揍他一眼:“快睡!”
誰让自己就吃这一套呢!
“若若……”
“还有什么事?!”
“若若,我难受……”
黑夜里,狼崽子呼出的气息就在她耳边,灼热滚烫,她脸有些红。
“若若,帮帮我----”
顾白若气笑了:“哦?怎么帮?”
狼崽子壮着胆子握住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灼热上:“若若,动一动……”
“好。”顾白若笑笑,掌心合拢狠狠一掐,故意凑到他耳边问道:“舒服吗?”
胥临渊欲哭无泪。
“若若----”
再掐下去你就要守活寡了。
“哼!”她冷冷地甩开那团萎了的东西,“下去!”
狼崽子慌了。“若若!”
“还没成年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有下次,就再也不要叫我了!”
欺负未成年人,她实在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上次是为了解毒情非得已。但要是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再发生什么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狼崽子原本黯淡的眼神重新明亮起来:“那等我成年就可以了吗?”
顾白若抿抿嘴,红着脸没有说话。
狼崽子权当她是默认了,扒着手指算算,此时距离年关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等过了年他就可以行加冠礼,真正算个成年人了。
八年他都等过了,现在不过是半年而已,他等得起。
狼崽子亲亲她的眼睛:“若若,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顾白若哼唧声,自始至终她有说同意的话了吗?可是胥临渊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她总舍不得泼凉水。于是翻个身,假装没有听见。
第二天胥临渊就精神奕奕地率兵攻城去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例行骚扰,谁也没想到这一去胥临渊差点就没能回来。
彼时顾白若正在给昨日那株龙魂草进行嫁接,不知怎地,一早上就是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那只原本就被剪断了根茎的龙魂草可怜巴巴地蔫着叶子,控诉着主人的不专心。
顾白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把剪子扔到一边:“十三。”
娃娃脸男孩悄无声息地出现:“主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才刚刚巳时。”
巳时。
“王爷还没回来?”
“还未。”
顾白若在衣服上擦擦泥巴,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井冲,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空。
一路上,所到之处全是疯狂逃窜的人群,零零散散地夹杂着受伤的士兵,鲜血混着火焰,红的那样妖艳。
顾白若逆着人群,疯了般寻找着胥临渊的身影,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惊惧的面孔。
没有!都没有!
胥临渊,你去了哪里?
“凰儿!你在这做什么?9不快走!”
顾白若猛地回头,就看到人群中王清莲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就像一个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稻草:“清莲姐,你看到王爷没有?!”
王清莲抹去脸上的黑灰,咬牙切齿道:“没有,现在哪还能找上人!大周那群狗娘养的,为了对付我们竟然选择焚城,那是十万条命啊!他们对自己人也能狠下去心!王爷带人在后面殿后,被人群这么一冲大家就都走散了。不过有紫荆花战队跟随在他身边,王爷不会有事情的,你先跟我走!”
大周的士兵还在后面追着呢,再不走,谁都跑不掉!
“不,我要去找他!”
“凰儿,你疯了!”
“清莲姐,我……”
王清莲冷冷地看着她:“叶杆,你要记住,你不只是修王的爱人,更是金元的祭祀。现在王爷出没出事情还是未知的事情,你却是金元的军心所在,你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金元怎么办?你去啊,你身后是金元的几十万子民,你就看着他们死在你的一己之私下吧!”
“我----”
王清莲甩开她的手:“你去!我就看着你背弃你的子民!”
顾白若绝望地阖上眼。
胥临渊,我多想去找你。
哪怕是死,我都希望陪在你身边。
“清莲姐,回城。”
***
整个井冲乱成了一团。因着之前只是墟模地骚扰,这次胥临渊只带了不足一万士兵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