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像艾尔这种之前在一开始不肯亮明身份,偏要等他在众人面前发了威又硬生生打脸吞回去的人,哈斯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话说回来了,他霸道惯了,哪有给过人说明身份的机会?明明一开始就让人滚蛋了,就连最后那几个下海一游的倒霉蛋都是纯粹撞上了枪口。
不过黑鲨哈斯勒就是有这个能耐,谁让他手腕够硬,经验也够丰富,只有人上赶着求着他……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话说回来了,干海盗这一行的,谁还能指望在床上终老不成?
这种人依兰达见多了,他们都是一群只管今日不论明日的人,哪怕今晚就会暴毙街头,也不会影响他现在多喝一杯酒。
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还有一个能让他有所动摇的“旧友”,而且看样子还交情匪浅,只是不知是好是坏罢了……女海盗没想到,艾尔竟然连这样的陈年旧事都能挖出来,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赞叹。
我家神官棒棒哒!
比起依兰达的好心情,哈斯勒就不那么高兴了。出了喀秋莎酒馆,乍一看毒辣的太阳光,一时间连依兰达都有一瞬间的眩晕感,更别提终于蜗居在阴暗的酒馆角落的哈斯勒了,就像是一条被强制拉到岸上晒太阳的鱼,老海盗心中充满了愤怒!
“快到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吧。”艾尔神官倒是似乎完全不受刺眼阳光的影响,抬头看了看,笑道。
他没有给哈斯勒出言拒绝的机会,意有所指地左右看了看,“我想,我们的谈话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场所,而不是在一个有如此多苍蝇的地方。”
哈斯勒眯着眼睛,已经很快适应了强烈的阳光,纳瓦拉毒辣的太阳光是水手们熟悉而热爱的东西,毕竟在海上是比港口阳光强烈百倍的存在,如果太阳刺眼一点就不干活,那他们早他妈不知道沉船多少次了。
见哈斯勒没有拒绝,艾尔带着他们另外找了一间饭馆,要了顶楼那间独立的包厢,确保周围都没有可以窃听的房间,而宽敞的视野也能够给哈斯勒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等侍者刚递上菜单,准备推荐本店招牌菜的时候,一眼看见哈斯勒,险些连菜单都砸到脚背上。
哈、哈斯勒?他怎么会在这!不行得赶紧通知老板别让他把店给砸了!
哈斯勒完全没搭理侍者简直快要晕倒的惨白脸色,随手就把菜单拿起来摔到他身上,“上最贵的菜和酒,然后,滚出去!”
侍者被砸得登时翻起了白眼,胸骨仿佛被砸骨折了,可他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弯腰龇牙咧嘴地捡起菜单,忙不迭逃命一样出了门。
开玩笑,哈斯勒的凶名可不是盖的,他可不想也被扔下海!
“对了,这里暂时不要有人上来打扰,”艾尔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菜全部做好了再说,需要你们上菜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侍者:……如果告诉老板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茶馆老板会打死他吗?
“现在你可以说了,”哈斯勒缓缓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喀啦啦”的骨节摩擦声响,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威慑意味,“你倒是胆子很大,明知道身边带着的这个娘们身手不够,还敢拿塔卡苏来威胁我。”
“威胁?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艾尔摆了摆手,诚恳道。
“如果你没有一个能够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哈斯勒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纳瓦拉可不是一个能常年留下来的地方,除非你别下海,别的我没什么本事,可只要是在海上,我有一万个弄死你们的办法。”
越是色厉内荏就越心虚。
艾尔神官轻声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哈斯勒的威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的确遇到了塔卡苏,也的确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
“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哈斯勒嘲道,“他竟然还没死?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没错,他还一直惦记着你。”艾尔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状况可不太好,混在一群难民里,身上有几个溃烂得能看见骨头的严重伤口,身体十分的虚弱。”
“他托付我,如果能见到你的话,替他向你说一声抱歉,当年的事情是他太冲动了,不该偷偷拿走你们全部的积蓄。”
精确到了具体的事件,没有半点含糊,由不得哈斯勒不信。他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混的比我还惨?之前明明一分钱都没给我剩下……”
艾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交叠起双手看着他,仿佛笃定了哈斯勒一定会答应一样。
哈斯勒沉默了片刻,挑了挑眉,“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是应该先把兜帽摘下来说明诚意?我可没有和一个藏头露尾的人谈生意的兴趣。”
艾尔笑了起来,“之前是你要证明我的可信度,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轮到你要向我证明你的本事了。”
“毕竟你也应该该知道,找到塔卡苏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那么也就证明了我的身份同样不是那么能见光的。”
“你也可以不找我,”哈斯勒嘲道,“黑鲨从不给人任何承诺,难道你不知道?”
“我并不需要你的承诺,”艾尔微笑道,“我只需要你跟着她的船一起,成为她的大副。”
“当然,是以效忠的形式。”
“你在说笑话吗?”哈斯勒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让我上船?当大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