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久违的海上,加上坐的还是自己的船,依兰达难得体会了一把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兴奋的仓鼠一样从东头跑到西头,再从西头跑到东头,如果不是要维持船长的体面的话,恐怕她恨不得亲自上手把每样东西都亲自摸一遍。
艾尔笑眯眯看着依兰达发疯,眼中难掩愉悦,托尼自然还是跟在他身边,经过忙碌的纳瓦拉一行之后,三个人终于再次在船上以这种方式重逢了。
不过看起来……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依兰达也不是之前那个必须依赖于艾尔才能够生存下去的倒霉海难姑娘,初步拉起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最起码保证了大副和水手长的忠心,其他的,也勉强能过得去吧……请相信我真的不是黑。
这段时间不但是艾尔加班加点忙得死去活来,不见踪影的托尼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颇有些憔悴地站在神官身后,如果不是骑士教育根植入骨,让他下意识会保持整洁的外貌的话,恐怕现在他也和那边甲板上正摊平了晒肚皮的挺尸水手差不多……
骑士看着眼前精神勃发兴奋不已的依兰达,终于忍不住由衷感叹了一句。
“她也真太有精神了。”
艾尔神官闻言登时笑了起来,“你没听说?依兰达在奥斯丁号上可是折服了大多数勒戈夫的手下,甚至还亲自弄了好几条大金枪鱼上来,连怪医格勒对她都赞不绝口。”
“格勒?”托尼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精彩,“那个总爱做奇奇怪怪可怕试验的老……”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不尊敬的“头”字给吞了回去,主在上,可不能这么口出妄言,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没错,”艾尔欣然点头,“而且还帮着整个船队改良了他们的缆绳技术。”
神官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起依兰达成绩的时候是多么的带了点微妙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至于白莲花父女则被神官技巧性的忽略过去了……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没有奥斯丁号上那群功利心过强的贵族骑士,哪能体现出现在草根船队的平易近人?
所以说……神官才是真正的桂圆。
海上的气候从来都无比多变,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可到了上午天色就已经开始变得阴沉了起来。
再过一会,一滴雨水掉下来,哈斯勒抬头看了看天,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条完整的胳膊上的水珠,沉沉地看着远方有些灰暗的海平面。
“风暴季,开始了。”
依兰达正巡视到他身边,闻言也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登时被上面黑压压的翻滚的乌云给皱起了眉。
她还没见过纳瓦拉的风暴季,可没想到这才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倒也不是说迷信,但是海上航行真的诸多忌讳,也不是说不遵守哪条就一定会出事,但至少按照忌讳来可以让船员觉得心中安宁。
对于一艘第一次出航的船来说,这相当重要
“风暴季最开始的时候我记得好像雨水不会很多?”依兰达问哈斯勒,后者在这片海域上纵横了几十年,多大的风暴都见过,眼前这点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初期是这样,”哈斯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瘸一拐支着拐杖准备往帆那里去看看,“不过等靠近塔比斯海湾的时候估计就会是最大的时候了。”
依兰达:……运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好?
看到依兰达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过来,艾尔和托尼都有些好奇的看过去,毕竟前一会她还像条脱缰的野狗一样蹦跶的欢快,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萎了?
“怎么了?”艾尔问她。
“别提了,”依兰达皱了皱鼻子,这是之前跟居伊在一起养成的习惯,两人颜值都不低,在一起并排坐着皱鼻子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
“哈斯勒看天色告诉我估计到塔比斯海湾的时候会是暴风雨最大的时候,还告诉我今年的风暴季提前了……这运气也是妥妥的醉了。”
“……不是说要到八月份?”托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插话进来问道。
“谁知道呢……”依兰达先有些闷闷不乐,可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我之前还担心在船上这段时间磨合不好,风暴季提前了也好,反正有玛尼的人在后头跟着,我先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原则上不到必须救人的时候不动手,刚好好好磨练他们一下!”
托尼:……心真黑!
不过就一会说话的工夫,雨迅速的大了起来,依兰达把艾尔神官和托尼都赶去了舱里躲雨,自己则兴高采烈的去操练她那群水手们了。
托尼:“……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挺高兴的?”
艾尔:“的确如此。”
依兰达冲到水手们休息的舱房,除了之前值夜班的,那些正偷懒的都被一个个踹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没人赌钱?先不说有忠诚的水手长康德盯着呢,再说了,刚上船还没预支工钱的水手们个个都穷得叮当响,哪有钱赌?
比蛋蛋大小吗!
“起来起来!”依兰达换了一身利落的皮质短装,细腰长腿大胸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不用怀疑,又是恶趣味的神官准备的。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锻炼一下改善一下生活,都在这里等着发霉吗!”
跟这群糙汉子可没必要用什么客气的,说实在的,本身水手们也都不服她,一个小姑娘,凭什么来当他们的船长还指手画脚?
不过海上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