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早在从科金博疫病开始,这一切已经进入艾尔阿尔贝托谋划的局面当中。

故纸堆中从来只说黄金教皇算无遗策,可没人知道他从一个被视为吉祥物一般的低级神官一步步登顶,这当中究竟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和步步杀机。

——大陆神学家伊万达特鲁提斯研究笔记

身为全大陆最有名的销金窟,塔兰朵思从来都以繁华奢靡闻名。

至少在人来人往的主城区,大街小巷都是繁华无比……至于那些肮脏低矮的贫民窟?

要是向贵族们提起他们都会嫌恶的皱起眉头,小姐夫人们则会举起扇子遮住脸,仿佛听见都会脏了她们高贵的耳朵。

那都是早就该被铲除的肮脏毒瘤,在塔兰朵思多一秒都是污染空气……啧,不过现在大概不一样了,因为教廷那些迷人的神官们在传教的时候可都和他们说过,这辈子努力做善事,才能够上天堂。

至于天堂里有什么?

呵呵……难道还能比现在的塔兰朵思给他们带来更多极致的享受?

那些愚蠢的贱民……就让他们暂且期待一下来生吧,看着蝼蚁们的挣扎也不失为无聊生活中的一点趣味,不是么?

不管那些城市的毒瘤是多么的污浊,可主要的街道上从来都是繁华无比,来来往往简直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在街上行走的人也是穿着光鲜,风度翩翩……和刚才依兰达过来时经过的贫民窟简直是天壤之别。

盛世的繁华和腐烂同时在一个城市中并存,孳生出无比罪恶的花。

依兰达冷笑一声,把兜帽再拉下了一点,遮住了精致的面容,从侧面看过去,最多看见一点尖细的下颔。

现在塔兰朵思已经进入了冬天,海滨城市总有着有些过大的海风,朝着人衣领嗖嗖地往里面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浑身有点发冷。

估计可能是感冒了?

女海盗缩了缩脖子,伸手把斗篷再往里拢了拢,抬头朝前看去,第一眼先是被拉车的高大白色骏马吸引住。

毛色油光水滑,肌肉流畅……能用得起这种等级的良驹拉车的,哪怕后面的车厢再看起来低调无比,依兰达也不会相信。

这样的好马在塔兰朵思的贵族里头可也都不少,依兰达挑了挑眉,继续打量着后面的马车,这一留意,就发现了门道。

车厢内隐约传来女人略带了三分矜持的声音……等等,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她眯起眼,刚好马车已经行驶到了面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一下她登时愣在了当场,耳边仿佛平地里响起惊雷,刚才的三分寒意瞬间将她整个人冻成了一块冰。

车里赫然是艾尔!

那辆马车的车窗并没有拉下窗帘,只是挂了一层聊作遮挡的粉色薄纱,从外朝里看虽然有些朦胧,但对于熟人而言当然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举着扇面半遮着脸笑着的路易莎王后,另一个则是艾尔阿尔贝托。

两个人看起来相谈甚欢,甚至连路易莎王后都一改之前依兰达见到她时候的种种高贵冷艳,看向艾尔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妩媚。

他们……似乎相当的相熟。

艾尔的追求者甚众,可他虽然对任何人都是温柔可亲,但却从来没有和人传过绯闻,更加不会和人过于亲近,虽然不得罪人,但某些人甚至在背后阴暗地诽谤他不过是待价而沽,假装圣洁。所以要把自己的价码抬高,不是任何人都能亲近……简称假清高。

可这样的艾尔,竟然都同意了和路易莎王后坐上同一辆马车。

这在之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出了什么事……这是什么情况?

依兰达忽然有些茫然,她一路上走来,遇到了多少刁难和风雨,甚至冒了有些水手一辈子都不可能冒过的风险,做出了那么多艰难的抉择……她看起来比谁都坚强,可归根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一个甚至才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她之前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见到艾尔的场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手段获得了前任海盗头子的支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整合出了一支船队,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判断决定他人的生死……

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她的肩上,她扛下了梦魇号的质疑,面对了勒戈夫的逼问,可却还要面对路易莎王后这个最大的幕后黑手……

一波连一波简直目不暇接,而这都发生在短短的三个月内,让她整个人都发生了不知是好是坏的脱胎换骨。

但这些话她不能和船上的任何人说。

包括她对自己的质疑?她真的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她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和艾尔说,可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有谁可以告诉她,当她千辛万苦的回到塔兰朵思,见到心上人的第一眼他却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应该怎么办?

他……怎么会和路易莎王后乘坐同一辆马车?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已经亲近到了这种地步?

暮晓之晨光的美貌向来都极具震撼人心的效果,那是一种仿佛自带圣光一般上天的恩赐。

人总是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尤其是对于美人。

之前在科金博地区就已经将他简直有些神话,这对于在列支敦国万年都看不到任何传教进展的教廷来说简直是重大利好!

艾尔毕竟就是个高级神官,阿尔贝托也毕竟积弱,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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