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依兰达愣住了。

这是艾尔直接的对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虽然他们之间我爱你也说了无数次……但是真要说起来,行动从来都比言语更加打动人心。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无论是船的打造,人员的安排,可能的护送……他都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最全面。

其实以依兰达这种麻烦制造机的身份,不要说目前事业正发展得如日中天的艾尔了,正常人都会畏如蛇蝎,谁会愿意为了这么一点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仇恨与庞大的教廷对上?

更别说这还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要努力朝着往上爬,中途还没法拍屁股走人的终身事业?

艾尔这么为她,其实始终就是在授人以柄。

这把柄打一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对于教廷这种时时刻刻都在维持着面子工程的组织来说,他艾尔神官救了一个海上漂的女孩儿,可能是善良仁厚,还能提一提作为亮点宣传。

可如果那姑娘后来竟然变成了海盗,甚至还亲手杀了马修主教的话……被救回来的当然是主纯洁的羔羊,那后来发生的变化难道不是你艾尔教化无功?甚至可能是出自于对你报恩的教唆?

更别提这还是把艾尔和勒戈夫一窝端的机会,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人嘛……在内斗和罗织罪名方面从来都有着极高的天赋,尤其是这些打着光明圣洁名头的天之骄子。

“对了,”依兰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我上了教廷的通缉榜,排行还很靠前?”

艾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没错,这是某些人特意大力促成的结果,之所以现在一直我主教的位置没下来,卡的点也在这里。”

“因为你救了一个棘手的海盗?”依兰达嗤笑了一声,“还真是无稽之谈,按照这个道理来说的话,谁如果救了一个路人,那还要保证这个路人简直一辈子天真无邪的跟个天使一样,是不是还要全程盯控最后养老送终?”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救了。”

“可是,我救的就是一个天使,”艾尔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神色诚恳,“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救你,能在生命中拥有你,这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我愿意为此献出一生的忠诚。”

依兰达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也爱你。”

两人又是腻腻歪歪了好一会,这才能勉强集中精力继续说正事。

“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依兰达偏着头看艾尔,神情极为纯良无辜,“枢机团就算和骑士团不对付,可勒戈夫也不是那种会仗着手里有武力胡作非为的人,何必一定要把他也逼出去死守比尔萨斯?”

“再说了,我还是从比尔萨斯逃出来的,他能脱不开干系?不让他回来辩解的话岂不是不是逼着勒戈夫和你捆绑在一起?”

“我知道他们一向和骑士团不对付,可是这样的话,勒戈夫被强制性和你捆在了同一条船上,实质上是增加了你的力量才对,他们这样做岂不是显得有些愚蠢?”

艾尔轻咳一声,“那个……枢机团的通缉榜排序以及那些东西,都是温森做的。”

依兰达:“……”

所以说倒霉的勒戈夫纯粹属于无妄之灾,这是内部有内奸在作祟所以才硬把他拉入了这个行列?

她简直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倒霉蛋默默地点上了好大一排蜡烛。

“我之前看他还一直守在比尔萨斯,”依兰达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充满怀疑地上上下下扫了艾尔一道,“别告诉我……这也和你有关系。”

“呃……其实这个是我给他送的信,请他继续留在比尔萨斯,必要的时候再过来。”神官的眼神有些飘忽。

依兰达:“……等等所以这倒霉孩子为什么要那么听你的话?”

“因为他有自己的信仰。”艾尔回答的很迅速。

依兰达:“???”

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神情,艾尔耐心地进行了解释,“勒戈夫并不是那种盲目地相信教义的人,比起一个信徒,他应该更加像一名真正的骑士。”

“他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依兰达:……你是想说骑士团现在其实也是乌七八糟,所以他和你一样被排挤了?有些话其实不用那么隐晦,大家都能领会意思。

可早在最开始谁又能知道,这两个看似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弃子,竟然在一个传教的荒芜之地发挥出了自己一直潜藏的能耐,进而成长到让那些大佬们都不得不侧目并且考虑的地步?

如果这样推算起来,艾尔和勒戈夫的结盟应该很早就已经开始了,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人和事,在坚定了某人的信仰之外,同样也促进了结盟的进一步坚固。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依兰达才从看起来比谁都正直的勒戈夫竟然是己方打入地方内部的奸细的消息当中回过神来,想了想补充道,“我从马修主教那里拿到了爱德华三世登基时候的金条。”

艾尔的反应很快,“那批有特殊赦免权的?”

“嗯……”依兰达犹豫了片刻,“不过,那间密室恐怕瞒不了人。”

“马修的密室?”艾尔有些奇怪,“他的密室怎么会在安倍里?”

“可能是教廷的,也说不定是某位大人物的私藏,这就要看你怎么处理了,”依兰达道,“一个房间内死了三个人,那间房肯定会被严密搜查,密室肯定会被查出来。”

“你现在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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