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行事,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天认门之外,艾尔已经带着居伊和依兰达离开了阿尔贝托老宅,转而搬去了自己的住处。
毕竟最重要的意义已经达到,再在那里实在容易旁生枝节。
依兰达倒也不是没产生疑问,比如那几个当时看到了她和居伊的阿尔贝托如果出去乱说岂不是露陷?
可当他们凑在一起把后续的计划拼凑过一遍之后,她反而开始有些期待于这件事被彻底发酵后的结果。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风声鹤唳,而说服科拉尔大主教不过是计划开始第一步。
直到进了住处的门,艾尔才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依兰达早就在客厅里等他,她为了营造鬼鬼祟祟的气氛又不能出去闲逛,天天闷在家里简直要闲的发疯!
一看见艾尔进门,她登时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窜到艾尔面前。
“怎么样?!”
艾尔长长出了一口气,在依兰达开始皱眉之前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应该成了。”
依兰达的眼睛登时亮了!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
“宝贝儿,你也不差。”
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的笔直,时刻注意仪态的居伊小少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好像再次被刺伤了。
这两个人以前好歹还知道在他面前稍稍悠着一点,现在简直像春天到了一样,荷尔蒙四射,根本受不了!
小少爷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别高兴的太早。”
艾尔微笑了起来,“科拉尔大主教本来就对教皇有所不满,我现在不过是把这个本来就存在的矛盾挑明了而已。”
“教皇那么有私心,怎么可能不想着再从克莱门特里扶植一个?”居伊嗤笑道,“他们克莱门特里可还有那么多可选择的对象,主家不成不是还有分支?虽然蠢了一点,但作为傀儡也并非不是一个好选择。”
“博杜安只有我和克里斯两个人,父亲都恨不得我俩撕得天翻地覆,这有什么好诧异的。”
居伊的语气里不见半点哀怨,仿佛只是陈诉一件全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依兰达却很清楚地记得,当他最开始知道那场争斗根本就是由他的好父亲一手挑起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悲愤。
“我只是觉得一点,那条人鱼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真的打算把它从塔比斯海湾抓过来送给教皇?虽然作为合作伙伴我觉得你们的做法我并不反对,甚至还应该支持,但就朋友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你们过分了。”
小少爷可压根就不相信什么主,以黄金航线起家的博杜安对于人鱼都不会有特别的恶感,这大概也是阿尔贝托留给他们所保持的最长久的东西。
居伊不知道人鱼的事情,博杜安不知道会不会有所记载……不过从这倒霉孩子的反应来看,大抵还是可造之材。
依兰达和艾尔对视一眼,由依兰达开了口。
“科拉尔应该会准备嫁祸给人鱼,因为现在他根本找不到到底是谁下的手,教皇又催逼的紧,如果他想要尽快平息事态,那就必须要找出一个替罪羊……”
“如果教皇要把人鱼抓过来怎么办?”居伊嘲讽地打断了依兰达,“那里可是塔比斯海湾,我知道你俩都从里面出来过,但是有一可不一定有二,你们要去抓它尽管去,我可是听说博杜安有祖训,谁都不准碰那条人鱼,否则会引来天谴。”
依兰达登时奇了,“等等……你们还有这种说法,你还信了?小居伊,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对主有半分敬畏之心,怎么这会反而对人鱼这么友善了?”
在一旁处境尴尬的艾尔主教淡定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也不知道,”居伊耸了耸肩,“博杜安一直有人鱼的画像,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人鱼袭击商船的传说,反而听说的全是他们误入塔比斯海湾,自己蠢还能怪谁?那一带本来就水文气象复杂,自己操作失误就怪人鱼,那我们的船沉了也干脆全怪海妖好了……那么好看的生物怎么可能是坏的呢!”
依兰达默默地别开了脸,其实归根到底这死孩子还是颜性恋吧,只要有了脸,什么上下五千年年纪性别物种完全没所谓,长得好看什么都可以克服!
“教皇一直打算抓住人鱼,”依兰达道,“因为他自己身体不好,听信了谣言要拿人鱼当药……”
居伊:“有病快去治?脑子里连金枪鱼都能养了还能当教皇?”
艾尔:“咳咳咳……”
“我想你也听说过,教廷一直鼓吹人鱼是邪恶生物,东征的失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于人鱼的阻挠,所以这么多年来历任教皇都在不断地派出船队企图对人鱼加以抓捕。”
“等等,”居伊狐疑道,“教廷是这么说的?可我怎么从小听说的是,教廷之所以东征能成功,能通过塔比斯海湾建立起现在的黄金航线,完全归功于人鱼和阿尔贝托?”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完全不对了?”
“你听说的版本是这样?”依兰达有些诧异,她自己倒是因为从小只在安倍里附近,和黄金航线隔得远,第一次听说这个还是从艾尔那里,后来则是不断地被科拉尔大主教洗脑,现在竟然还能听见如此画风清新的真相,一下子简直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伊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教廷抓人鱼是打算再来一次东征,想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