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言没闪没躲,鞋子落下之时,他转身捡了起来,扔在我的身边。
你错了,幸福的滋味我已经体会过了。
不气不恼的声音如同最尖锐的锥子刺破我的耳膜,刺穿进我的疼痛不已的胸口,疼痛传达至身上的没一个细胞,最后蔓延至指尖,手脚冰冷颤抖,可眼中却再也积蓄不起任何泪水,我一脚穿进鞋子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鞋子中细小的沙粒磨的我脚丫子生疼一片。
疼吧,尽情的疼吧,过了今天,我宋小溪还能对你江墨言存一丝奢望,我宋小溪就跟你姓!
我抱着丫丫,走过还停留在原地为我留门的车子。江墨言你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每一次都会给我点希望,随后又会亲手捻灭而我就像是只飞蛾,见到光亮,就不要命的一头扎下去,最后伤的体无完肤。
这里是温城最偏远的地方,一般在早上这个点,很少有出租车经过的,我欲打电话让钱回来接我,摸遍全身才发现,昨天出门,没拿钱包,也没带手机。
迈巴赫在我走过去两三步的时候,就已经缓慢驶离,我只能要紧牙关,抱紧怀中的丫丫,沿着大路向前走去,希望可以幸运的遇上一辆出租车。
老天是头一次对我慈善了一回,我还刚走出几十米的路程,一辆出租车,就迎面走来,不待我招手,就已经在前方不远处开始减速。
车上,睡饱的丫丫悠悠转醒,甜甜叫了声妈妈后,黑亮的眸子在四处看了看,眼中难掩失望。
妈妈,爸爸呢?
我紧抿下唇,事实太过残忍而我又不想对她说谎,毕竟一个谎言要几百个几千个谎去圆,谎言终归有戳穿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再让她知道依旧是挽回不了的伤害。
我第一次没有回答丫丫的话,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或许是感受到极度不平静的心,她乖乖的趴在我的肩头没有哭闹。
回到家中匆匆洗漱下,吃完早晚送丫丫去上学,陆奇单手插在口袋中酷酷的等在校门口。
丫丫跟葛天打了个招第一次没有理会站在陆奇,陆奇挑了下浓黑的眉毛。
阿姨,她怎么了?
没事,帮阿姨好好地照看下她。
她是我妹妹,我会的。陆奇话语坚定满是大哥哥的口吻,我摸了下他的头,驱车向塑阳赶去。
你就是财政部部长宋小溪?
江明辉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一见到我推门而进,便开口问道。
是,请问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束被他摧残的七零八落的桔梗上面,我双眉几不可见轻蹙下,江家的人全部都是目中无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知道是何!
我哪敢吩咐你这个每个月给我们生活费的金主?江明辉用力扯了下他手中的花,瞬间小小的花骨朵连同花散落一桌子。
您损坏了别人送我的东西。这花我虽然不稀罕,但绝不容许别人这般肆意破坏。开了这个先例,估计这个被宠坏的小孩子会时不时来我这边来撒野。
不就是一束花吗?你想要的话,我送你百八十朵都没有问题。江明辉财大气粗出声,将被摧残的残枝败叶随手扔在垃圾桶中,好似还嫌脏一般,拍了拍手。
是一束花没错,可是这送花的人变了,意义也就变了。如果总经理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工作了。桌上的文件七零八落的,我本不美丽的心情更加阴云密布,心中将江家的上上下下全部都给骂了一个遍。
尼玛,这江家的祖坟还真是没有埋在好地方,怎就偏偏生出这一群不可理喻的奇葩呢!
你也别跟我装什么清高,你的身世背景我都清清楚楚,你跟墨言的恩恩怨怨我也知道些,倘若你能跟我合作,我定能让墨言从塑阳一分钱也拿不到从塑阳卷铺盖走人。如果,不听我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总经理,江总在塑阳是人心所向,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他已经洞悉了你的意图。如果您真的想拿回塑阳,我觉得有必要给您一个忠告,沉稳些,脚踏实地的在塑阳干上几年,以恩威并施的手段拉拢人心,比你这样在这里威胁我来的有用。
他的声音虽阴冷,毕竟年龄尚小,又在顾宁儿和江淮的庇护下长大,阅历不足,根本就对我造不成多少威慑。我在心中冷哼,有头无脑,想跟老滑的江墨言斗还嫩的太多。
几年?你有没有搞错,就算是高中三年,大学四五年的我都能一天学不上拿到毕业证,这塑阳本身就是我的,我凭什么要等!江明辉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残余的细小花瓣,给个准话,是准备死心塌地跟着江墨言那个抛弃你的男人,还是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同时,还能狠狠将他踩在脚底下?
谢谢总经理这般看中,恐怕对你们的权力之争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心中嗤笑,他这般目中无人恐怕还不到半个回合就被江墨言秒成渣吧。
就算是我再恨江墨言,想要他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脑袋短路到跟一个猪一样的队友结盟。
我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江明辉讥诮的睨了我一眼,与我错身之际,忽然贴近我的身边,在江家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江墨言,不过对于他染指过的女人,我却想尝尝是什么滋味。语落,放浪不羁的笑声在办公室中回荡,双手插在口袋,咣当一声关上门。
我伫立在原地,愤怒一闪而过后便是清冷,江明辉明显的是遗传了江淮种马的特点!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