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不正好,这些天都忙死了,来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很不错。钱回对我挤了下眼睛。
关门声响起。我端着杯中渐渐冷却的水,站在窗台边上,眼中的冷意退却,这当真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在帮我?
脑中可能的人一一过滤一遍,觉得谁都有可能又觉得谁都没有可能。忽然,想到可能是江家的内部斗争,心中自嘲一声,斗吧,斗吧,最好把塑阳斗没了,我那份合同作废了,不用等到两年,我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想到这里。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我拉开窗户,渐暖的春风拂过脸颊,带来一阵舒爽。我轻闭下眼睛任由清风涤荡我日渐污秽发黑的心。
工作依旧繁重,云上城项目是个罕见的大工程,每一笔预算都超额,我揉了下额头。温城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个未开工就噱头层出的浩大工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将开始控制在不被人诟病的范围内。
工程项目我完全就是个外行,连皮毛都不懂,为了能让万众瞩目的云上城工程早日竣工,塑阳的工程师差不多倾巢出动,吃住都在沂河边上临时搭建的项目指挥中心。
剩下几个实习的菜鸟,连工地都没去过几回,你问他,他都是理论一大推,实际啥都不懂。
想要得到大体的数据,我只能带着钱回来到沂河的开发点,不得不说。这工程进行的还真快,不过是一个多星期的功夫,原材料基本上都已经到位,夯实机正在全面进行夯实,专家带着技术员绘测图纸上的大体轮廓,有的精确的地方,正在进行奠基,深达一米半的深坑让我唏嘘不已。照这样看,这次云上城的项目,江墨言还真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做的。
见着工程师都在忙,我跟干活的工人聊起了天。
老乡,这盖房子一般一平米需要砖块跟钢筋水泥这些东西?
丫头,一看就是十个外行人,这砖头好算,一平方米也就八十多块,可也有例外,就像这这次上头告诉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要加固再加固,用的东西当然要多一些,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加固到什么程度,我这个做了三十多年的工人也没有办法给你具体的数据啊。
老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着,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累,眉眼却难掩笑意,这个工程是我干了那么多工地见到的从一开始就如此认真严谨的工地,如果一直坚持到完工,这房子绝对结实。建成了,等出售的那一天,就是卖了我家的老房子我也要给我儿子买上一套。
或许是想到以后他儿子要入住这里,老人哼着歌,干的格外带劲认真。
谢谢你了老乡。我跟他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起身向还在现场指挥的工程师走去。
怪不得每一笔的预算都会超出这么多,原因在此,我也不能给盲目缩减。
我没有上前询问,只是一直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谈话,越听,我就越觉得江墨言是对着工程用尽了百分之百的心思,当我们转身回去的时候,江墨言跟汪浩宇迎面而来。
我公式化的叫了声江总与他擦身而过,他单手插在口袋中的江墨言轻点下头,目光却一直落在不远处,机器声震天,尘土飞扬的施工地方。
正在忙碌的专家跟工地负责人见他来了,都纷纷笑着迎了上来。人群中被围在中间的江墨言脸上表情依旧,不时的轻点下头,侧颜清隽,身材挺拔,气质冷冽,只消一眼,你就会在人群中攫住他的身影,从而被他紧紧的吸引住。
陡然,我的眼神一变,他的暴戾不知道何时已经从他的灵魂中抽离,是从离开我之后吗?我嘴角自嘲轻勾,是冯甜让他改变了吗?我压下心中已经开始涌上来的酸楚,他已经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发动车子,我快速调转车头,在这场痛的蚀骨的爱情中,只有我一个人沉沦进去,他始终站在岸边,气定闲游的做个旁观者,偶尔会扮演下弥足深陷的局内人来撩拨下我不可自拔的心。
曲终人散,我终究只是一个笑话。团团围弟。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世界上大多数的猜测都是与现实背道而驰的。
?车子缓缓驶离已经修的平整的道路,车后一双眼睛久久未收回,就连身边的人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听见。
江总,走远了。一句话拉回一颗也跟着车子离开的心。?
车窗打开,风灌满车子,钱回向后看了几眼,闷闷的坐在车上,我们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回到公司。
还刚踏进公司大厅,正等在大厅里的云鹄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
跟我走。
自知出事,我没有迟疑,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出门,钱回说了声她上去看看,就踩着她十公分的高跟鞋咯咯的向里面走去。
云鹄带着我来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坐下。
出了什么事?我搅了搅杯中的奶茶,询问出声。
江明辉的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江家老爷子心疼,带着顾宁儿来找公司闹腾。
不会是把这笔账算在了我的头上吧。
我吸了口天天腻腻的奶茶,一不小心一个椰果卡在我的喉咙中不上不下的。
霎时,一股酸涩铺天盖地涌上心头,真不是江墨言让我当这个财政部长存的是什么心思,相信我吗?绝对不可能,充其量就是让我捏着我欠他的钱,让我好好地帮他守着这个岗位,一想到自从坐上了这个位子,我就在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靠近和忍受威胁,我就开始咒骂起江墨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