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三个不敢轻举妄动的黑衣人,耳朵却捕捉着江陌的每一声喘息,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哽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大男子主义,你和我很熟吗?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耳畔的声音依旧不热络,如男子的不解风情:“那你此刻,可是在逞大女子主义?”
冬青只觉得一股雾气朦胧了双目,拼命眨了数下,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陌揽在冬青身前的手臂黑的惊人,已经毫无人色,手臂紧了几分,微微凑近她几分:“害怕吗?”
“怪胎”温润的声音就在耳畔,虚弱成这幅模样,这个声音却让她莫名的心安。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嘲笑,却带着哭腔:“怕你个头。”
“怪胎”轻笑一声,将她狠狠的往怀里一揉,任她的额头抵着自己的下颌,冷冷睥睨对面三人,吐出一个字:“走。”
为首的黑衣人受了江陌一掌,只觉得气血翻涌,脸色惨白的看着江陌,闻声怔了怔,目光戒备的落在他腰际的软剑上。
江陌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剑丢在一边。
领头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良久,吩咐手下:“带走。”
江陌抱起冬青,冬青只觉得这个的怀抱很暖很安全,额角贴着男子的脖颈,她蹭了蹭,血腥味里,却再忍不住沉沉的晕过去……
――*――*――
鲜血一滴一滴顺着老虎凳往下流,长长的鞭打声似乎还在空阔森然的空间里回荡。
男子浑身的血已经干涸,一团一团漆黑的布满全身。
阴暗的地牢里透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窒息的气味充斥在鼻腔,一天一夜了,怀中女子却半点儿醒过来的趋势都没有。
微微俯下身,血迹斑斑的白衫裹紧了冬青虚弱的身子,男子苍白的唇贴着女子的耳畔,轻唤:“冬青,醒一醒。”
冬青紧锁着眉头,苍白的脸透着一股死灰,一缕血丝缓缓自唇角溢了出来……
江陌的指尖一颤,然后一点,一点的拭去女子唇角的血迹,唇儿张合许久:“醒过来,好吗?”
“好……”
细如发丝般的声音,似乎一扯就断。
江陌顿住。
他缓缓的直起身,看见冬青一双眸子有些涣散的在寻找着焦距,良久,终于缓缓的聚起来,落定在怪胎的身上:触目都是惊心的血红色,狰狞的鞭痕布满了男子的全身上下。
冬青脸色一变,细长的纤指狠狠的揪住江陌的衣袖,指节惨白的:“这些……是他们打的?”
江陌微凉的大掌安抚般落在她的小手上,声音极平稳:“无碍。”
冬青眼圈一红,咬着下唇倔强的反握住他的手:“这个仇,以后我帮你报!”
“好。”
没料到怪胎这样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她微微错愕。
怪胎道:“我等着。”
冬青一僵,良久,勉强一笑:“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江陌了。”
怪胎没什么焦距的瞳眸中似乎有一丝暖意:“你说呢?”
冬青咧嘴似乎是想笑,又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涌出来,她只觉得眼前的那张脸模糊了起来。
江陌扶在她腰际的指本能的一紧!
冬青皱了皱眉,呻1吟一声再度清明了眸色,这次清醒许多,狠狠瞪了江陌一眼,虚弱的声音带着狠戾:“你想掐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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