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虽说对康熙朝当时的日本情况不明,但总归也是深受后世的影响,骨子里面就有种敌视,见了这种情形,心里更是不敢轻待。自打自己来了以后,亲见着几宗事情已将严重的脱离了历史的轨迹,但凡这种举轻若重的事儿,都存着千分的小心应对着,这时儿侯儿甭管这些日本人的出现是个意外也好还是另有玄机也罢,统统的提着心思权当是对付一场大阴谋来准备着。
十三这趟调兵看来并不顺利,据说那于成龙死活不肯,定要追问个因由才肯调兵,最后还是施世纶出来解了围,从自己的管辖之内拨了绿营五百个人给胤祥,才算作罢。时间都耽搁在跟于成龙理论上,所以直到两天后才又赶回了仙游县衙。
胤祥一回来就被胤礽拽着上了路,因为人带的多,毕竟不是行军打仗,胤礽找这么些人来的目的除了应对临时的变故以外,重要的还是护好自己跟胤祥两个的周全。所以,行军队伍除了胤礽胤祥还有雅尔檀李卫几人骑着马匹,其余人那都是随在后头一路小跑的。一路上速度并不快,却也恰合了胤礽的意思,监视摸底打探偷袭这种事儿,最好还是做在月黑风高夜比较恰当。
这五百来个人安置隐蔽就是一个大问题,也是这渔村里面估计都被杀的差不多了,索性这一路上并没遇上什么其他人。胤礽瞧着离着村落不远,便叫雅尔檀上了道边的一座小山,好歹的先把队伍隐蔽起来才是正事。
李卫依旧是充当着斥候的工作,雅尔檀布阵的时候儿,他捡着夜色便带了个同是斥候的绿营小兵一道进村去打探情况。
“二哥!你听,那村子里头似是有什么动静。”
夜色下,海风尤为显得声大,鼓着哗哗的拍击声,与道间不绝于耳的虫鸣交相辉映,也是这胤祥尿急,转到了背风口儿,这才听见了什么。胤礽心里担心李卫,这小子跑是跑的快,只是身上的武艺差了些,但是依稀可听见刀剑碰撞的声响儿,这时该是无事,只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胤礽心里着急,也不顾什么打草惊蛇了,喊来了雅尔檀兄弟,带上了百来号的侍卫就冲下了山。
雅尔檀兄弟都是大内侍卫出身,功夫自然不错,何况后头还跟着七八十个绿营的丘八呢!一行人转回来的速度很快,一起被押回来的还有三个壮年汉子,汉室衣冠,立在一群金钱鼠尾的辫子头里,尤为显得突出。索性李卫跟那个小侍卫没受什么伤,只是李卫的胳膊不知道叫哪个给划了道口子,正有血水渗出来。
“你们是谁?”胤礽觉着奇怪,这荒村野路上,这年月并不太平,这地方儿就更是危险,这三个人衣装整洁道貌岸然的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哼!清狗!”
很好!简短截说,一句话告诉了胤礽两件事儿。第一,不是日本人。第二,跟大清政府有仇的!且从服饰上看来,不是隔海相望势要反清复明的郑家台独分子,就是本土的反清人士。
啪~的一声,胤礽来不及想别的,雅尔檀已经是跨了一步,铁锨似地巴掌就甩在方才说话的这位仁兄脸上。
“狗鞑子!”
胤礽却不动气,上前近了近,终于知道自己怎么一直觉得这人眼熟,那身在夜里都能绽出青色的白袍子,打老远一晃过来,胤礽就觉得没来由的头疼,这会子算是找到了出处,同样的呆板样式,同样披麻戴孝一样的素色让胤礽一叹“你是白衣教的?”
那人显然一愣,眼中稍纵即逝的吃惊很快掩去“是又怎么样!”
胤礽抚抚额角,觉得头更疼了“你们这小白教伸的倒远,都跑到福建来了?”
“哼!少说风凉话!我也不怕告诉你,咱们这回就是特意要你这狗皇子的命来的!你拿下爷一个,还有千百个白衣教的兄弟等着拿你的狗头去祭拜咱们折在江宁的兄弟呢!”
“贝勒爷,原来他们是白衣教的叛贼,不如先将这几个押回福州,待查问明白了再将他们游街示众,以扬贝勒爷的威名!”
胤礽正头疼着,忽然打身后冒出个人来,这才瞧见是这回被胤祥带来的绿营之中的一个总兵,好像叫狄英的家伙。游街?胤礽一下子想到了笼车,白菜帮子,臭鸡蛋……“游个屁的街!你想弄得人尽皆知,人心大乱吗!”
这狄英立马矮上三分,这回换做那白衣教的哈哈大笑了“狗鞑子!失人心的事儿想要欲盖弥彰恐怕也是难了!你们杀了占了我们大好河山,又杀了我们多少的汉人!少在爷爷跟前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横竖不就是一个死吗!来呀!来杀了爷爷我,我变了鬼也会来找你索命,还要日你…”啪~~又是一大嘴巴抡过去,这厮立马口齿流血,还滚出两颗牙来。
胤礽见这斯一直处于狂怒状态,眼见也说不出什么要紧的来,挥了挥手,叫雅尔檀把这人先带下去看住,眼珠子则在另两个身上打转。这两人倒是没穿的一身倩女幽魂一般,只是法式依旧是旧时的汉室发型,
只是面上却没有那个这么淡定,一个已经是噤若寒蝉,低着头眼珠子四处乱瞄,一看就是个怕死之辈!另一个倒是气度不俗,始终微阖双目,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张廷玉那种气场,让人一时看不大懂。胤礽在这二人身前走了走,忽然猝不及防的猛咳一声,吓得那胆小的身子立时矮了半截儿,